大明龍興五年春三月。
“一別三年,繁華依舊啊!”
大明原雲南都指揮使,新任迎駕使唐王朱聿鍵,站在長江水師的戰艦甲板上,看著越來越近的南京城感慨道。
當然,這話有些虧心。
實際上這時候的南京和三年前他去雲南赴任的時候,已經有了堪稱天壤之別的變化,哪怕城牆都遮擋不住撲面而來的盛世。更別說直接進入視野的城外那條著名外環公路,雙向四車道綠化帶間隔,兩旁垂柳如茵的寬闊三合土公路上無數馬車疾馳,沿著這條公路分向四方。不過絕大多數仍然湧向下關碼頭,這座甚至已經安裝了一臺蒸汽動力吊臂的碼頭完全實現了表面混凝土化。延伸到江中的一道道棧橋兩旁,一艘艘客船貨船甚至從海上直接過來的海船停靠,為這座大明的都城帶來四方的商旅。
當然,外國人還沒有。
無論歐洲還是其他國家的客商只能在各地通商口岸居住,而且都有劃定的居住區,比如上海的浦東,寧波的舟山,福州的江心洲等,出這個範圍都得有人陪同。
但不能出這座口岸的範圍。
比如寧波海關居住的外國人實際上只允許進舟山縣城,連出舟山島都不行,上海海關也只允許進上海縣城但到松江府就得打報告。而這些海關所屬的府境是打報告也不行的,違者一律斬首示眾,除非是國家級別的貢使,才能在大明官方人員的護送下到南京來。
而且在居住地嚴禁做任何與經商無關的事情,尤其是傳教,做商業間諜之類,一經發現立刻捉拿並斬首示眾。
不過也有特殊的。
比如廣東就照樣還有教堂存在。
這屬於歷史遺留問題,信國公正在想方設法解決,雖然讓桂王配合有點不太現實,畢竟桂王就靠荷蘭和葡萄牙支援,無論新教還是天主教傳播他都是放任的,但公開的手段以外不是還有不公開的嘛!要是傳教士遭遇個土匪山賊,半夜失個火,這些也完全是有可能的,話說錦衣衛可是已經獲准進入廣東。而且桂王對錦衣衛還沒有執法權,也就是說錦衣衛在廣東殺人被抓他也只能移交南京,畢竟對錦衣衛的執法歸南鎮撫司而不是地方官員。
至於兩廣的商業間諜問題……
那些士紳又不傻,他們對自己的好東西看得很緊,葡萄牙人在澳門都已經上百年了,但原本歷史上歐洲人有文字記載的第一次進入廣東的瓷器工場,則是在十全老狗時候,那時候瓷器的秘密早已經被康麻子透過官窯洩露了。
從這一點上看廣東士紳比麻哥要清醒得多。
畢竟這是他們的財源。
至於紅茶就更不可能洩露了。
因為廣東那邊同樣也沒有紅茶的製作,最早的紅茶就是正山小種,福建武夷山區,現在兩廣出口歐洲的還是綠茶,當然,綠茶從大明運到歐洲估計也就跟紅茶一個顏色了。福建茶場主別說防歐洲人了,事實上他們防所有人,連目前楊慶在各地推廣的紅茶工藝都是他自己的,他提供技術原理,製茶的自己實踐。畢竟這東西關鍵就是個發酵問題,這樣才使得祁紅宜紅之類早誕生幾百年,要知道祁紅原本歷史上到懿貴妃時候才從福建引入技術,宜紅同樣也是懿貴妃的時代才開始。
看看!
自己同胞都得兩百年後啊!
福建茶場主們在這方面表現還是令人欽佩的。
不過他們卻沒防住歐洲人。
因為這幾個紅茶品種都是在歐洲人竊取了茶葉的秘密,並且開始在阿薩姆種植茶葉以後的,也就是說歐洲人從福建竊取技術,甚至比中國其他各省自己從福建引入技術還早,不得不說這真悲哀!
“那是何物?”
朱聿鍵身旁一箇中年人看著城內半空中的那點閃光疑惑地說。
“那是四民大會堂的尖頂,黔國公第一次來南京,正好可以過去看看這座新建築,不過晚上更好看,晚上那裡有新式煤氣燈,徹夜不滅照得整個四民大會堂前恍如白晝,尤其是夏天人們都喜歡在那裡的廣場玩耍,光賣零嘴的小販一晚上都能賺十幾元。”
一旁的張名振說道。
他如今也是世襲的伯爵,官職還是長江水師統制,統轄大明整個內河艦隊。
“比承天門還高合適嗎?”
黔國公沐天波面無表情地說。
“這也是為了體現亞聖所說的民貴君輕!”
張名振說道。
好吧,沐天波無話可說了!
的確,當初楊慶執意要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