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會故意把裡面人餓死的,但誰家也不可能在自己府裡屯幾千石糧食,就算屯了也是要查封的,所以他們需要另外掏錢購買糧食。但他們又不能出門,所以這個也得透過錦衣衛,話說這時候南京米貴啊!錦衣衛理論上又沒這義務,所以一石米賣他們一百兩銀子不過分吧?
這肯定不過分了!
錦衣衛幫他們買糧食,雖然主要是因為可憐他們,但畢竟被上司知道也有可能受罰。
一百兩銀子一石米完全合情合理。
包括奴僕也得吃飯,要是敢不給奴僕吃飯,那說不定哪個奴僕就出去作證了,那時候就該錦衣衛名正言順地抄家了,都這種時候了,那些奴僕也不是傻子,你們敢餓著我們,我們就敢讓你們滿門抄斬……
好吧,一百兩一石米養奴僕。
總之忠勇侯正在以各種方式榨取這一百多家的財產,然後把榨出來的銀子用於救濟山東饑民,到目前為止連抄家的算起來,他已經收穫了一百五十多萬兩。話說忠勇侯的斂財手段之惡劣,讓朝中文官一片側目,這時候大家才明白,之前錦衣衛那哪是緝私不力啊,那純粹是在養豬等著宰了過年呢!更重要的是誰也不知道楊慶會透過這些人把誰再咬出來,畢竟人在錦衣衛的狼穴,他說還有誰在犯罪名單,無非就是拖一個犯人過去簽字畫押而已,比如熊文舉就是一個這樣的受害者。
黃道周深深地看了馬士英一眼。
“哼!”
老黃冷哼一聲!
然後這個原本歷史上的隆武朝首輔拂袖而去。
而更遠處毛士龍深吸一口氣。
然後這個周延儒同裡,東林點將錄裡的地猖星,恨恨地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不過馬士英繼續端著茶杯站在那裡,喝了口茶之後帶著和煦的笑容環顧四周,那些正交頭接耳的吏部官吏們瞬間全閉嘴了,幾個膽小的冷汗同時冒出來,全都用畏懼的目光看著他……
“諸位,我們要相信監國,相信錦衣衛,他們肯定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若雪堂的確是無辜的,那定然不會有事!”
馬士英微笑著說道。
那些官吏們趕緊一片點頭附和。
“當然,他們也不會放過一個犯罪分子的!”
緊接著馬士英補充了一句。
那些官吏繼續冷汗中……
皇宮,參謀總部。
“忠勇侯,老夫年逾六旬,今日不畏一死,就問忠勇侯一句,你是想謀朝篡位嗎?”
黃道周質問。
“石齋公何出此言?”
正玩著一艘新式軟帆戰艦模型的楊慶愕然說道。
這是他和海軍部,裝備部一起搞的新式戰艦,實際上就是一艘真正的三級艦,排水量八百噸,裝五十門最大二十四斤短重炮,也就是英國人暴打咱大清的三十二磅卡隆炮,短管大口徑,最適合海戰中隔著不到三百米糊臉。和歐洲戰艦一樣使用軟帆,這是未來的主力艦,專門用於和荷蘭人爭奪東印度群島,和西班牙人爭呂宋的,香料群島是楊慶志在必得的。雖然硬帆是大明海軍熟悉的,而且實際上也不差,但楊慶還是覺得使用軟帆要更保險些,畢竟軟帆是經過了歐洲無數戰爭檢驗的,而硬帆戰艦沒有太多實戰檢驗。
第一批兩艘已經開始建造,因為木料充足所以速度很快,估計明年年底就可以建成然後用於訓練水兵。
“老夫說什麼,忠勇侯難道自己不知道?”
黃道周冷笑道。
“石齋公,我敬你年紀大,又是先帝舊臣,所以對你保持禮貌,但你這樣沒來由跑過來把這大一個罪名砸我腦袋上,還是有些過分了吧?是不是你覺得我這個人脾氣好,所以很好欺負?”
楊慶很不客氣地說道。
“忠勇侯脾氣好?被你一腳踢死的趙之龍恐怕在地下不敢苟同吧?”
黃道周說道。
“老夫說過,老夫年逾六旬,不畏一死,今日就直說了,錦衣衛無端構陷,以栽贓抓熊文舉,無非就是替馬士英殺雞儆猴,使馬士英得以控制吏部,馬士英控制吏部就是你控制了吏部。掌握官員任免權之後,大肆以晉升非進士出身的佐貳官來換取其忠心,同時吸引那些在任的非進士出身佐貳官投靠。這些人為忠勇侯控制朝廷和各地,使你的篡位可以最平穩方式完成,哪天你再以同樣構陷方式來一場大獄,把地方主官抓起來換上這些人。這樣從上到下,從文到武都是你忠勇侯的人,那時候縱然聖駕還都又有何用?你若欲取而代之也不過一個落水暴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