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皇帝真想在霍邱當下一個漢獻帝?
開玩笑!
他回來是幹什麼的?
他只是沒膽量,就兩千倭奴只能保證他不被暗殺,真要和楊慶撕破臉皮還是被捏死,但如果李自成張獻忠和桂王湊十幾萬大軍給他,他就真有能力和楊慶鬥了。尤其是在多爾袞為他牽制了楊慶部下絕大多數兵力的時候,南京目前無非兩個軍,一旦清軍大舉進攻,沿淮線的三個軍肯定同樣北上增援。
只要能夠逼楊慶放行,李張桂三家的軍隊到達,皇帝陛下就有兵臨南京的實力。
如果楊慶不放行……
那他就得面對多爾袞,李自成,張獻忠,桂王,四家加起來不下五十萬大軍四個方向的圍攻,而且還有江浙士紳的內應。
如此好的條件,可以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皇帝有什麼理由不幹?
他就是不幹楊慶又能容他多久?
雖然現在楊慶還沒兒子,這個問題倒是一直很令人疑惑,按說他身邊女人也不少,雖然沒和公主成親但並不耽誤他生兒子,可至今楊慶依然沒有兒女。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畢竟他自己還得活至少五六十年,足夠他有篡位的必然了,從他最近的行為來看明顯就已經開始露出真面目。
這一點皇帝同樣清楚。
都自己假傳聖旨了,皇帝要是還不明白楊慶的野心,那也未免太過於遲鈍了。
皇帝拼一把還有生路。
不拼的話那就真是坐以待斃了!
“那就有勞使者了!”
多爾袞滿意地說道。
丁啟相懂事地告退,在陳名夏帶領下退出大殿,看著他的背影,多爾袞摸著光溜溜的下巴……
“如何把一件事讓錦衣衛知道?”
他突然說道。
“攝政王是想……”
旁邊的寧完我小心翼翼地說。
“以後再說吧,目前時機還不到!”
多爾袞說道。
不用他等什麼時機了,這時候錦衣衛已經在外面等著。
“出來了!”
右長安門外一處店鋪的視窗,一名陳府家奴透過窗紙的縫隙,看著外面正在走出的大轎說道。
“那就是你說的人?”
徐誠說著把手中望遠鏡拉開。
轎子視窗丁啟相的面容迅速拉近。
“老吳,快!”
他立刻說道。
旁邊一個年輕男子攤開紙,然後拿著一支鉛筆,趴在望遠鏡上看了一眼開始勾勒面容,一邊看一邊以極快速度畫素描。在這個沒有照相機的時代,這是楊慶唯一能教給錦衣衛快速記錄一個人面容的方法,到如今他的錦衣衛都執行七年,各種人才全都逐步培養起來。別說是這樣的,就連密碼都開始使用,錦衣衛現在的絕密情報外人就算拿到也沒用,因為這些情報全是數字,只有接收情報的對著密碼本才能譯出。同樣普通一些的情報也不是外人能看懂,因為次一級的普通秘密情報是漢語拼音。
話說這東西不是專門培養出來的誰能看懂啊!
就是英國人也不懂啊!
子母他們認識,可字母組合起來他們也不認識啊!
就在陳名夏的大轎緩緩走出他們視線的時候,一張丁啟相的素描側頭像也在這名錦衣衛手中完成,雖然倉促間不是很理想,但相比起毛筆勾勒的輪廓來,這已經堪比照片了,事實上楊慶一直很懷疑,古代那些畫像捉拿究竟有沒有用處?
“再畫一份!”
徐誠說道。
很快第二幅素描完成。
“立刻把這份送徐州都統司,另外加上河南口音……”
他說道。
“應該是歸德一帶。”
那陳府家奴說道。
丁家都是永城的,永城馬牧鄉一門兩尚書,他和侄子丁啟睿都是崇禎時候的重要大臣,不過丁啟睿倒是因為一直拍馬士英的馬屁,目前還在湖廣當知府。
“歸德一帶口音,讀書人,應該是陳名夏舊識子弟,攜帶一份不知內容的密信,而且極其重要,重要到陳名夏立刻帶他去見多爾袞。應該是走李自成那邊的,回去也差不多是走同樣路線,在函谷關或者武關就能把他截住。”
徐誠說道。
“要是有建奴護送,他回去還可以直接過黃河。”
老吳提醒他。
“過黃河只能是逃難的,他很難躲過咱們的甄別,不過加上就行,怎麼抓他與咱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