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和楊慶開戰了。
他在海上的確不怕楊慶。
可他的根基在陸上,楊慶隨便找個藉口,讓錦衣衛去福建抄家,他自認可頂不住,那時候鄭家的二十多年積累就『蕩』然無存了。
就他的實力到了陸地上,隨便一個軍的京營過去,他在福建哪怕與士紳聯合也一樣白給,已經當了二十年富家翁的他,明顯沒有了年輕時候那種縱橫四海的勇氣,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海盜了,在福建有一堆產業裹著他的手腳,而南洋公司至少給了他以後的榮華富貴……
“那就依忠勇侯!”
他很乾脆地說。
“好,南安伯夠爽快!那兄弟我送你一座寶山。”
楊慶說道。
“忠勇侯請講。”
鄭芝龍說道。
“臺灣北邊有金礦,不要問我如何知道的,南安伯只需要知道我不會騙你就行了,位置就在西班牙人修的聖薩爾瓦多城南邊的山裡,更具體的位置我同樣不知道,但我就知道應該不會超過海岸向南五十里範圍。另外在那裡西南的群山之中,還有一片巨大的硫磺礦,那個應該很好找,有溫泉的地方就是,而且硫磺地肯定是寸草不生的。”
楊慶說道。
“但那裡是番人之地。”
鄭芝龍說道。
“難道還需要兄弟我教南安伯如何去做嗎?”
楊慶說道。
“黃金礦脈尋找較麻煩,但硫磺礦就在山林,只要走過去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兄弟就不伸手了,算是對南安伯的一點心意。”
他緊接著說道。
“忠勇侯是怕我不盡心奪回臺灣?”
鄭芝龍笑著說道。
“福建多山,缺良田,也就是這些年有地瓜,否則恐怕絕大多數地方都得年年餓死人,既然如此為何不向臺灣遷移呢?臺灣面向大陸這面全是最適宜水稻的平原,而且水源充足土地肥沃氣候適宜,全都開發出來養活五百萬人口輕而易舉,這樣的好地方丟給荷蘭人,那是對子孫後代的犯罪。”
楊慶說道。
鄭芝龍笑著舉杯。
楊慶舉杯相碰兩人各自一飲而盡。
海上貿易問題解決了第一步,但接下來楊慶暫時還不準備把事情搞得更大,他現在只是搞定外銷,但真正的根源依舊沒動,真正讓大明朝廷在海外貿易上幾乎得不到收穫,根源並不是鄭芝龍一家,而是沿海所有士紳都是鄭芝龍。事實上大明向南洋的商船並不多,每年到巴達維亞的不超過十艘,荷蘭人那裡有明確記載,而巴達維亞又是南洋最大的貿易港,可見大明商人主動的南洋貿易規模很小。
真正讓大明海關稅收流失的,是沿海士紳的小船在近海海島上和外國商船之間的直接交易。
這個問題鄭芝龍不會管的。
事實上楊慶同樣也沒有能力去管。
哪怕他讓海軍在沿海不斷巡邏也沒有任何用,因為他的海軍肯定會被拖下水變成走私者,就像咱大清水師和英國人合夥經營ya片一樣。
國營也不行。
大明的茶葉本來就是國營。
但事實上全走私,在皇權不下縣的時代,什麼政策只要士紳不配合都是白扯的,等他把皇莊滲透得遍佈江浙鄉村了,那時候再動手也不遲,現在無論搞什麼改革都會被瞬間玩壞掉的。他現在第一步先把這個大明版東印度公司搞起來,至少這個環節只需要搞定鄭家,而沿海那些小的南洋航線海商吸納進這個壟斷集團就行。
大明的海運不存在內部競爭,因為出去的船很少,最主要競爭者是歐洲商船,但事實上荷蘭人歡迎大明商船將貨物運輸到巴達維亞,在那裡大明商船都會受到歡迎。
“那麼還有一件事。”
楊慶說道:“咱們的援朝軍該啟程了。”
多爾袞轉向關內,給了朝鮮人收復北方的希望,但他們自己是絕對沒這個膽量的,正好楊慶也想拉李自成一把,從後方牽制一下清軍,那麼之前崇禎承諾,但至今沒派出的援朝軍就該啟程了。
“不過還缺一個主帥。”
楊慶緊接著說道。
“忠勇侯的意思是?”
鄭芝龍問道。
“令郎如何?若南安伯想讓他考狀元算我這話沒說。”
楊慶說道。
“忠勇侯欲出兵多少?”
鄭芝龍問道。
“朝鮮多山,車營不便,更何況我大明同樣還在平『亂』當中,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