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都讓開!”
狂奔的戰馬上楊慶大聲吼道。
前方正陽門前守衛計程車兵以最快速度將行人驅趕到一旁,所有人都默默看著忠勇伯的身影如風般掠過,轉眼進入了同樣敞開的大明門。
崇禎病重。
楊慶是四天前在袁州得到崇禎落水的訊息,那時候已經是第四天了,緊接著他將進攻長沙的任務交給王之仁,然後騎驛馬日夜兼程依靠自己強悍的體格狂奔一千多里返回南京。但在太平府就遇上了老王派出等他的太監,知道了崇禎病重的訊息,雖然這時候已經是春天了,但料峭春寒中一個從沒遊過泳的人掉在湖水中,而且還嗆了一肺滿是細菌的汙水,雖然搶救得快但也少不了一場嚴重的肺病。
更何況崇禎的體格本來就因為常年缺乏鍛鍊而弱不禁風。
只是這落水原因……
“瑪的,我說怎麼這邊對新政的反應這麼平淡呢!原來早就憋著大招了!”
沿著御街狂奔的楊慶心中暗想。
的確,江浙士紳和南京的勳貴們對新政的反應過於平靜,尤其是後者簡直就是毫無反應,要知道南京周圍絕大多數土地都在包括徐家在內幾個世襲的勳貴手中,尤其是他們侵佔衛所的官田也是最多的,南京的那些衛所兵很多都變成了他們的農nu。
崇禎可不僅僅是收稅。
還有經界呢!
把各地土地重新進行丈量然後登記再對照戶部的資料,與原本南京各衛所屬官田進行核對,誰侵佔了多少立刻就出來了,就算沒有後續的懲罰僅僅是把這些土地重新收回皇帝的手中,對於他們也是慘重損失,更別說他們還得交稅,而且懲罰肯定也得是有的,但他們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不如那些普通土財主們至少還搞出了一個伏闕。
這本來就是很不正常的。
之前還有左良玉這個希望,他們都在等著左良玉割據成功,然後再以此『逼』迫崇禎收回新政,畢竟左良玉若為湖廣三省爭取了免新政,那崇禎也沒有理由只在江浙行新政,但現在左良玉失敗了,那他們就得自己動手了。
當然,這只是楊慶的推斷。
他直接縱馬狂奔進了同樣敞開的承天門,然後端門,午門一路狂奔並且在午門遇上了韓贊周……
“皇上情況如何?”
楊慶邊走邊問。
韓贊週一臉凝重地搖了搖頭。
這件事他是直接責任人,因為楊慶主外他主內,楊慶負責在外給崇禎對付朝臣,對付各地軍頭,他負責崇禎在南京城內的安全,尤其是南京皇宮所屬的各系統都是他管,王承恩只負責當皇帝的秘書長,而這裡麵包括玄武湖,那裡的資料庫是由太監管的。
楊慶沒有再多問。
很快他到了乾清宮,剛到門前就被裡面出來坤興公主給哭著抱住了。
“公主先放手,我去看看陛下!”
楊慶說道。
坤興公主擦著眼淚鬆開手。
楊慶進去後崇禎床前包括太醫所有人趕緊讓開,這時候皇上依然在高燒昏『迷』中,楊慶診脈之後再看看咳出來『尿』出來的東西就知道基本沒戲了,這是肺部感染的膿毒進入血『液』引起的全身內臟衰竭,放到現代都得讓醫生們小心對付的東西,在這個連敗血症都很難解決的時代他拿什麼解決這種敗血症的終極升級版?
他很乾脆地看了張嫣一眼,向她使了個眼『色』。
張嫣神情一變。
“都下去吧,一群沒用的東西,把公主送回去休息,這裡有忠勇伯就行了!”
張嫣擺出國母架勢說道。
那些御醫趕緊走人,坤興公主也被幾個宮女帶走,整個房間裡就只剩下楊慶,她,袁貴妃還有王承恩和韓贊周,這基本上算是皇宮裡的核心人物了,至於史可法等外臣那個都在宮外等著呢,包括南京的那幾個勳貴這時候也都在外候著。
“真沒用了?”
張嫣面『色』凝重地問道。
“殿下,陛下是髒水入肺後引發肺病,膿毒又進入全身血『液』,繼而被血『液』帶到幾乎所有臟器,如果臣能早一兩天或許還能救回,但此時已經無力迴天……”
楊慶說道。
就在這時候床上的崇禎突然一陣劇烈咳嗽,緊接著在一片驚叫聲中休克了。
楊慶急忙撲上去一陣折騰。
皇帝陛下終於又開始喘氣了。
“下次就很難說了!”
楊慶擦著頭上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