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爵爺,卑職怕還沒抬到這兒他就得嚥氣了,靖南伯的意思是您最好親自過去。”
田雄小心翼翼地說道。
“呃?!”
……
左良玉奄奄一息了。
“你說你這是何苦呢!”
楚王府的一座大殿內,楊慶不無唏噓地看著面前明顯已經快要走到生命盡頭的左良玉。
後者就躺在地板上。
不過楊慶並沒有見到左夢庚,據說後者帶著一批最忠心的家奴把他爹抬回來之後,往這裡一扔隨便叫了幾個侍女伺候著,自己跑到內宅蒐羅一批金銀珠寶倉皇逃走,也不能說左夢庚不孝,估計他也明白帶著他爹逃跑不用跑出武昌城,他爹就得被折騰得嚥氣。話說這個結果讓楊慶也很意外,他沒想到最終左良玉還是這樣一個結果,這也算是宿命了,這樣也不算壞事,至少對於崇禎來說把左良玉明正典刑還是有些尷尬,畢竟這個人跋扈歸跋扈,但還是最大限度保持了自己的節『操』。
他自己病死是最好的結果。
“我若不如此,早晚也得進你的北衙!”
左良玉虛弱地說。
“忠勇伯聽說還是神醫!”
他看著楊慶給自己診脈的手說。
“至少我治不好的病,咱們大明也不會有其他人能治好,話說你這身體就是沒有這件事,恐怕也就最多再撐個一年半載,你這完全就病入膏肓了,估計你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身體,那你何苦要快死了還背個叛逆之名呢?”
楊慶說道。
這老傢伙其實早就病重了。
“老夫親人皆無,唯有一子,若不做最後一搏,難道老夫死後皇上還能容得下他?皇上恐怕早就想殺我父子了,只是怕落得個趙構的名聲,老夫能如此恐怕皇上開心著呢!如今成王敗寇,老夫征戰多年生死早已看淡,此刻落得這樣結果也認命了。但別以為你們就會有什麼比老夫更好的結果,自古以來哪個皇帝容得下藩鎮?劉澤清完了,劉良佐完了,高傑也完了,現在老夫也完了,下一個就是你黃闖子了,你忠心也罷不忠心也罷都一樣,那岳飛可夠忠心了,不也一樣有風波亭嗎?
等外面的藩鎮都清理乾淨了,那時候就該忠勇伯你這樣的了。
忠勇伯所向無敵,軍中號為戰神,甚至都說你是神仙下凡,你都如此了那又置皇上於何地?功蓋天下者不賞,勇略震主者身危,忠勇伯覺得你如今符合哪一條?更別說忠勇伯據說與李自成還頗有交往。
李自成何人?
陛下生死之仇也!
忠勇伯身為明臣,卻與他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難道你以為你受皇上重用就不會在皇上心中留下芥蒂了?如今皇上用著你,當然忍得下這些,但當一切都掃平後你還有什麼用處?你沒用了的時候,你那些讓皇上不快的事情自然一樁樁都翻出來了,忠勇伯,老夫好歹也年長些,也算是如今臨死前的一番肺腑之言了。”
左良玉說道。
話說他還不知道楊慶甚至都打過崇禎呢!
“忠勇伯,此賊挑撥離間,乾脆弄死算了!”
黃得功說道。
很顯然他也有點心虛了,畢竟仔細算算原本的南方各鎮在左良玉完蛋後還真就剩他自己了,崇禎不可能容忍這些軍頭存在下去那也是必然的,任何一個皇帝都只有在『亂』世才允許這種非正常情況存在,只要恢復了秩序肯定首要就是收軍頭們兵權,京營的設立就代表著崇禎的目標,而他無論心裡是不是忠心的,他終究也是這些軍頭中的一員。
當然,這種想法只能是想法,別說是說出來了,就是聽別人說都不能聽!
得趕緊讓這個傢伙閉上嘴。
他緊接著就要拔刀。
楊慶抬手止住了他。
“你說這麼多的廢話,無非就是想讓我們放過你的兒子,然後留著你兒子繼續玩寇而已,話說我們倒是沒什麼,我們和你也好歹並無私怨,說到底就是給皇上辦事儘自己職責,你兒子能抓到就抓到,抓不到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我就怕你兒子自己做傻事呀!你那些在外面的手下們可都等著他的人頭來向皇上邀功呢!”
他笑著對左良玉說道。
左良玉臉『色』一變,突然間劇烈地咳嗽起來,很快就因為呼嘯困難而大口地拼命吸氣,但剛吸了兩口突然間噴出一口血來,那臉『色』瞬間變得臘黃如紙,他虛弱地抬起手,也不知道是要指楊慶還是要抓住他找一根救命稻草,就那麼虛弱地顫抖著,拼命張大嘴拼命吸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