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這出大戲,最終以憤怒的民眾火燒侯爵府而結束。
不過只是象徵『性』火燒。
畢竟剛剛下過雨,就算想燒也不是那麼容易,而且緊接著他們就被五城兵馬司計程車兵驅散,再加上懷遠侯府還有一大堆家奴,附近還有一支支同樣隸屬五城兵馬司的救火隊呢!總之就是一把小火,當常延齡匆忙從皇宮趕回自己家的時候,已經只剩下殘煙嫋嫋和遍地狼藉……
再加上一具棺材。
方大猷的棺材被那些急於逃跑計程車子們扔下了,包括那幾個守著棺材抬不動的女眷和小孩。
剩下的……
剩下的是一筆糊塗賬。
常延齡扣押了方大猷的棺材,畢竟棺材在他家,他就是扣留別人也無可奈何,然後他報警說自己家被方家勾結無賴打砸搶燒,造成十萬兩銀子的損失,要求方家賠償損失。
不賠償的話他就把方大猷的棺材扔豬圈裡。
總之這與楊慶無關。
這種刑事案件由應天府管轄。
這時候的應天府尹是劉士楨,江西龍泉人,屬於江西黨,靠近東林黨但也有點距離,首領是東林黨老將禮部侍郎姜日廣,顧錫疇去迎駕後,他實際主持禮部。劉士楨肯定會秉公執法的,至少他會像士子們希望的那樣秉公執法,但常延齡的鐵券誰也動不了,所以這件事會繼續扯皮,估計他不會吃虧的。
畢竟方大猷的棺材在他家。
不得不說豬隊友實在是太壞事了!
“侯爺,那些抓的人如何處置?”
五城兵馬使楊安問道。
他其實不姓楊,本身是楊慶在遼東收的包衣,原本姓氏自己也不願意再提,乾脆就姓楊了,不僅僅是他這一個,楊慶當初收的那些包衣基本上跟他姓了。
“依律處置即可。”
楊慶說道。
他在這件事情上不需要有什麼傾向『性』,抓的這些士子僅僅是參與個打砸什麼的交罰款,五城兵馬司沒有定罪權,只有罰款拘留權,而且拘留也有時限,有放火搶東西嫌疑的移送應天府,總之一切都按照法律來,以表明他的中立態度。而中立就是代表他支援士子們,只不過因為有鐵券的存在,他也拿常延齡無可奈何,這樣就看出封建專制的可恨,一個鐵券就能讓勳貴為所欲為,話說大明的民權事業任重而道遠啊!
“侯爺,李來亨到了!”
徐平向他報告。
“請他過來吧!”
楊慶說道。
李來亨是來敲詐的。
迎駕團已經到長安,李自成熱情地歡迎了他們,儘管這裡面福王和他有殺父之仇,但經歷了這麼多磨難的福王也以寬容的態度見過了秦王,他倆都是王也可以稱兄道弟了。至於聖駕還都南京這種事,肯定是一時半會決定不了的,這樣上門的肥羊,李自成得儘可能多榨點油水,因此他決定把朱慈烺拍賣,簡單點說就是看楊慶和東林群賢誰出價高。
“你瘦了!”
楊慶一臉真誠地看著他面前的李來亨。
後者被他看得都有些發『毛』。
他倆自山海關分別,到現在也差不多三年了,李來亨先是頂替吳三桂的角『色』孤軍鎮守寧遠,後來入關參加北京之戰。李自成大撤退之後作為後衛擊敗多鐸的追擊,然後鎮守在晉北的長城線,再後來又被李自成調到西北戰場,很顯然這一圈塞外風沙摧折原本的少年英雄也滄桑了許多。
但也鍛煉出來了。
現在他是李自成手下頭號騎兵猛將,在西北殺得堪稱雙手沾滿鮮血。
“秦王欲送陛下還都南京。”
李來亨緩緩說道。
然後楊慶繼續一臉純潔地看著他。
“你不會沒聽清吧?”
李來亨帶著自信說道。
“啊,聽得很清楚,秦王的決定令人欣慰,作為南京監國內閣參謀總長兼大明錦衣衛指揮使,我對秦王的決定表示歡迎,並請代我轉達對秦王的問候!”
楊慶用外交部發言人的標準語氣說道。
“呃?”
李來亨無語中。
“你們在西北殺了多少人?”
楊慶突然問道。
“反抗者一個不留!”
李來亨說道。
“那再請代我轉達對秦王的敬意!”
楊慶說道。
“但你們繼續收留傳教士,這一點就很令人遺憾了,據我所知長安城內傳教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