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來亨當然明白楊慶這是在向他示威,告訴他們別想別的,老老實實向西方擴張,別再向東找不自在,看見我們的新軍了嗎?你們敢來那就等著面對他們吧!但你們向西擴張就是好朋友了,咱們的友誼可以地久天長下去,當然,地久天長沒幾年也一樣會有珍寶島的,這種事情就不需要多說了。
不過明軍的改變的確令他驚訝。
他因為一直在北方,並沒有參加當初的南下之戰,改革後的明軍他沒有面對過,但此刻面前這些訓練有素士氣旺盛計程車兵,明顯和他記憶中的明軍不是一個種類。
甚至紀律超過順軍。
至少順軍做不到這樣頻繁變陣還不出『亂』子。
而且士兵素質同樣超過順軍。
臉『色』明顯都帶著很久沒有嘗過捱餓滋味的紅潤,這一點和糧食並不充裕的順軍相比差別明顯,哪怕和清軍相比也要強得多,實際上清軍甚至還不如順軍,甚至有八旗漢軍越過太行山當逃兵投奔順軍的。
這是北方軍隊一致的缺陷。
甚至哪怕他在雁門關防禦時候主要面對的蒙古騎兵都很難做到頓頓吃飽。
這個缺陷是無法彌補的。
他就這樣默默看著眼前的明軍進行著演習,在槍炮聲中嘆息著。
而此時遙遠的雲南騰衝。
“錦衣衛?錦衣衛來咱們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做甚?”
世襲的騰衝衛指揮使陳世任,在婢女伺候下匆忙更換著官服,同時一臉無語地說道。
這裡至今還沒完成改制。
因為各種各樣阻力,雲南巡撫馬士英和新任雲南都指揮使朱聿鍵……
就是唐王朱聿鍵。
在楊慶解除了宗室的禁錮後,他不但在湖廣獲得了一塊封地,本人還被任命為雲南都指揮使,以藩王身份負責雲南衛所改革。但即便他是藩王也沒什麼卵用,以黔國公沐天波為首的各地衛所世襲軍官們,照樣以各種各樣手段對抗。儘管隨著陸軍第十四軍進駐雲南,改革速度有所加快,但也只是完成了昆明各衛的,像騰衝這樣的地方還早著呢,依然還是延續舊的軍戶體系!
陳世任的衣服還沒換完,外面就已經一片雞飛狗跳,緊接著大批士兵跑動的腳步聲傳來。
他趕緊帶上官帽匆忙出去。
外面一百多身穿新式紅『色』軍服計程車兵帶著長矛和鳥銃湧入,迅速在他的指揮使衙門列陣,中間長矛左右火槍整齊排列。緊接著帶隊軍官一聲令下從中間向左右分開,三名錦衣衛走上前,其中一人手中捧著的明顯是聖旨。
陳世任下意識地一哆嗦。
話說這種場面可是大明朝文武官員共同的噩夢。
“聖旨到,雲南都指揮使司騰衝衛指揮使陳世任接旨!”
那錦衣衛停下開啟聖旨說道。
“臣陳世任接旨!”
陳世任嘴唇乾澀地說著跪倒叩拜。
不過他隨即反應過來,這時候南京其實是公主監國,一個監國發個『毛』的聖旨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隋唐以來,科舉取士行之千年,太祖驅逐韃虜恢復中華,遂立大明社稷,亦定科舉取士之制,至今已近三百載。然八股取士之疏漏處亦顯,使賢才遺於荒野,俊傑沉於庶民,故以南京監國坤興公主之請,欲於南京監國所轄之地改科舉之法。朕此時身在長安,相隔懸遠,不知南京監國所轄之地民意如何,故召各地四民代表至南京,若四民多數者無異議,則正式行新科舉之法,各地府州縣及衛所盡心配合不得有誤!”
那錦衣衛讀道。
“臣遵旨!”
陳世任擦了把頭上冷汗說道。
原來不關他的事,他還以為因為他在沐天波反對衛所改革的聯名上奏簽名招來錦衣衛了呢!
既然不是抓他的就無所謂了。
“這位兄弟貴姓?”
他接旨完成後陪著笑臉問那錦衣衛。
“兄弟姓楊,隸錦衣衛侍衛司,奉命選永昌府所屬各州縣及永昌境內各軍衛四民代表,陳指揮使,請召集騰衝衛城所有成年男人在校場集合,並按士,農,工,商區分。”
錦衣衛說道。
“呃,這裡都是軍戶。”
陳世任說道。
“軍戶制度已廢除,江浙湖廣山東河南乃至福建的改革都完成,剩下不過貴州和雲南,陳指揮使覺得騰衝衛是另一番天下?”
錦衣衛說道。
“快,立刻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