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慶對濟度說了什麼只要濟爾哈朗知道,而濟爾哈朗才是最想豪格死的,豪格死了他就沒有對手了,想篡位也就沒有阻力了。
那麼如果濟爾哈朗說謊呢?
如果楊慶要的是福臨和豪格,他故意瞞下一個,卻哄著自己與他同謀弄死豪格呢?
等豪格一死,他再弄死福臨就是了!
這樣想她就思路清晰了。
說到底都是老狐狸,她的頭腦絲毫不比濟爾哈朗差。
“蘇茉兒!”
她突然說道。
旁邊一直侍立,近距離觀摩全過程的蘇麻喇姑立刻答應一聲,不過她現在還叫蘇茉兒,就在她張口瞬間一股臭味立刻瀰漫開,不過她就是不張口同樣也是一臺造臭機。作為一個純粹的草原女人,她和歐洲那些聖女一樣,是嚴格遵守一輩子不洗澡這個高尚品德的。
大玉兒沉吟一下。
“拿紙筆來!”
她說道。
蘇茉兒立刻把紙筆擺上。
福臨拿起筆,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額娘。
“濟爾哈朗欲以太祖所有子孫獻於楊慶以求和,楊慶已允諾,王好自為之,太祖基業賴王以存,事成當以王攝政。”
大玉兒說道。
福臨趕緊寫下這句話。
大玉兒拿過他的玉璽,迅速在這封信上蓋章,然後找了塊綢布小心翼翼地包起來遞給蘇茉兒。
“給博洛!”
她說道。
蘇茉兒心領神會地接過,緊接著去自己房間換衣服。
“楊慶真會這樣嗎?”
福臨問他媽。
“楊慶會不會這樣額娘不知,但博洛肯定會相信的。濟爾哈朗他爹是舒爾哈齊,舒爾哈齊沒造明朝反,那濟爾哈朗就可以用這個理由,以太祖之後為禮物去向楊慶求饒,博洛這樣的聰明人不會不明白這一點。但他可是阿巴泰的兒子,他也在濟爾哈朗出賣的名單中,為了保命他會坐以待斃嗎?”
大玉兒冷笑道。
的確,楊慶是不是這樣的條件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濟爾哈朗完全有這樣做的可能,博洛可是阿巴泰的兒子,而且一直在關內和明軍作戰,和明軍之間的仇恨最深,如果濟爾哈朗要這樣做,那他肯定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份禮物。
不會少了他的。
博洛想自保就只能先下手。
儘管他一回來就被濟爾哈朗解除了兵權,但那些一起撤回的都更習慣於聽他的命令,尤其是那些八旗神軍未必能認識濟爾哈朗呢!但他們都認識博洛,是博洛帶著他們從關內輾轉逃到瀋陽的,博洛完全有能力向濟爾哈朗發難。至於博洛成功,那個就無所謂了,大玉兒已經跟兩個小叔子打滾了,也不介意再跟個侄子打滾,反正博洛一樣需要福臨的大義來對付豪格。
“想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還沒那麼容易!”
大玉兒冷笑道。
此刻她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她老公死的時候,回到了她和多爾袞,濟爾哈朗,豪格,代善這些餓狼們鬥智鬥勇的時候。
三小時後。
“這不會是假的吧?”
博洛的兒子齊克新,看著蘇茉兒送來的密信說道:“那女人不會是故意挑撥吧?她兒子十三了,她賣肉也賣不了幾年了,想先下手為強把濟爾哈朗弄死,讓她兒子真正掌權!”
“蠢貨,都這種時候了,她哪還有心思管什麼權力!”
博洛罵道。
“萬一呢,這個女人可不是善茬!”
齊克新有些不服氣地爭辯。
“就算她真這麼想,但咱們也沒別的選擇,濟爾哈朗是舒爾哈齊的兒子,他爹沒造明朝的反,反而是因為勾結明軍被太祖囚禁而死的。他可以扮演明朝忠臣之後,楊慶會不會因此放過他不好說,但這的確是濟爾哈朗的救命稻草,他有這樣做的可能。他收了我的兵權,未必不是準備哪天這麼做,咱們不想坐以待斃就必須先下手為強。這時候咱們帶回的那些人剛到盛京還不熟悉情況,還能聽咱們的話,過些日子濟爾哈朗把他們都拉攏過去,咱們就連反抗能力都沒有了。
你立刻去找馬思忠和沙赤心還有他們的那個撒長老。”
博洛說道。
“他們會跟咱們一夥嗎?濟爾哈朗這些天對他們可是很禮遇,基本上要什麼給什麼,連多爾袞的宅子都給了他們!”
齊克新說道。
“但有一樣他沒法給,你去告訴撒長老,我願意皈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