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度緊接著被押回了他來時候乘坐的海軍通訊艦,然後駛離南都返回登州,他是從蓋州乘船南下,被巡邏的明軍戰艦俘獲的,接下來也依然由明軍戰艦送回蓋州。
至於他們作何選擇……
濟爾哈朗又不是傻子。
只要楊慶能饒他一家,他才不在乎把剛剛開始床上打滾的大玉兒娘倆送給楊慶呢!畢竟楊慶的信譽還是很有保證的,這個惡魔儘管兇殘,但至今還沒有過失信記錄,他既然答應了那就肯定會兌現。再說對於濟爾哈朗來說,還可以給他爹報仇,雖然他是野豬皮養大,但要說他私下裡沒有點恨意,這個就不好說了。
舒爾哈齊死的時候,他可是已經十幾歲了。
黃臺吉弄死他哥哥阿敏,同樣也是他眼看著的。
他的確是個聰明人,他自始至終都表現出對野豬皮一家的忠心,但那是在這個勢力蒸蒸日上的情況下,他知道只要表現出忠心就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但現在不一樣了。
出賣野豬皮的後代才能給他帶來最大的利益,不但可以報父仇,而且還可以活命,甚至繼續作為建州衛的實際統治者而享富貴。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拒絕,至於楊慶是不是包藏禍心並不重要,以濟爾哈朗的頭腦又不可能猜不到這是挑撥內鬥。可問題是不這樣他全家就是死路一條,用不了幾個月明軍就得兵臨瀋陽,他們的抵抗最多會讓自己死得英勇一些,但想戰勝蜂擁而至的幾十萬明軍是沒有任何可能……
話說他們所有人口加起來,都不如這時候河北的明軍多呢!
所以……
所以他們就自相殘殺吧!
護國公暫時沒空理他們,他還得忙著實現自己的宏圖壯志呢!
第一步……
四民大會堂廣場。
這裡再一次人頭攢動……
實際上這裡天天人頭攢動,作為南都的地標性建築,人民權力的象徵和公共政治舞臺,這座明堂和前面這片巨大的,完全用水泥鋪設的廣場比御街更受歡迎。御街四周都是城牆擋著,哪怕多開了幾處城門,其實對老百姓來說也不是很方便,尤其是還在事實上的西南角,距離這座城市的中心很遠。現在南都就連商業中心都開始向三山街轉移,而市民的活動中心則是這座完全開放的廣場,只要不是雨雪天,哪怕就是寒冬臘月這裡每天也少不了閒人。
畢竟這裡足夠寬敞。
雖然這廣場禁止擺攤,但脖子上掛箱子,挎著籃子的流動小販不在禁止範圍,耍把式賣藝的也不在禁止範圍,公開的演講也有,甚至在專利法實施後,還有帶著自己新發明的東西,跑到這裡公開展示以尋求投資商的。
這裡正在變成真正的城市中心。
而今天這裡同樣在進行著一場特殊的展示。
“這是幹什麼?”
王夫之疑惑地說。
在廣場外圍一些人正在鋪鐵軌。
鐵軌他當然認識。
這是軍隊裡面運輸重炮的,兩根鐵軌加下面的枕木,共同組成一段軌道,在那些地面無法承受重炮重量的路面上鋪好,沉重的大炮就可以輕鬆在上面推動。通常是幾組這樣的軌道交替使用,前面鋪後面拆,雖然這樣一天走不了多遠,但在那些沒有河流可用,而且地面不夠結實承受不了大炮重量的地方,卻可以讓大炮輕鬆透過。但今天這明顯不是,而且他能認出這些人其實是護國公府的僕人,他們正在環繞整個廣場,鋪設一圈環形的鐵軌。
也就是說這又是楊慶在不知搞什麼。
“不清楚,據說是護國公要展示他的新發明!”
他旁邊的四民代表說道。
“新發明?他又想搞事吧!”
王夫之說道。
的確,護國公這個人其實不是很喜歡高調的,但只要他高調了,那後面肯定有陰謀。就像他平日說話一向粗俗,但只要拽文了,尤其是義正言辭地拽文了,那就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為他指不定又憋了多少壞水呢!
都相處了這麼多年,護國公的脾氣還是能摸清的。
驀然間汽笛響起。
“護國公!”
“護國公!”
……
歡呼聲緊接著響起。
王夫之抬起頭,就看見楊慶站在他那輛蒸汽車上,伴著四周歡呼聲緩緩而來,邊走還邊俯下身和那些歡呼的百姓牽手。
“這車又變樣了!”
那名四民代表饒有興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