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了必然。”
他說道。
此刻無數耆老鄉賢捂住胸口,用顫抖的目光看著他,就彷彿在看一個張牙舞爪的妖魔。
“荒謬,一派胡言!”
一個老鄉賢義正言辭地喝道。
“荒謬嗎?還是你們不敢正視現實?我無意與諸位在此辯論,因為我們的立場不同,你們的立場上不可能接受我的觀點,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的立場不同,對這個問題的辯論毫無意義。我只是在陳述我自己的觀點,土地兼併導致了一次次農民揭竿而起,然後天下大亂,在鎮壓中新的強者崛起,或者瓜分國家或者直接取而代之,漢之三國,唐之五代皆由此。而我大明設使無慶與眾將士恐怕此時也已經是土崩瓦解,事實上之前大明已經瓦解,直至今日才勉強可稱一統。
那麼以後呢?
會不會重演之前的亂世呢?
我不敢保證。
但我也不想看到亂石重演,之前的幾十年亂世,我大明損失了數以千萬計的人民,半個國家淪為廢墟,至今河南依舊一片荒蕪。我不想再來一次這樣的屍山血海,這樣的治亂交替代價太大,幾乎每一次交替都會流乾華夏之民的鮮血。
所以我要從根源解決這個問題。
徹底解決土地兼併。
以絕後患。
公田法。
天下土地皆收歸國家,除皇室勳貴外所有土地全部國有,以後除非封爵,否則私人不得擁有土地,縱然國家以無權出售土地,只允許以封爵的方式由四民大會決定將土地賜予那些有功者。然後按照百姓所需,由國家把國有的土地出租給百姓,後者以地租取代賦稅,就像皇莊一樣,讓天下百姓都變成國家的佃戶,如果是皇莊的民兵是皇民,那他們就是國民,或者也可以說公民,從此永絕兼併之禍。”
楊慶說道。
“你這是奸相賈似道之法,禍國殃民之法,太祖皇帝啊,您睜開眼看看這奸臣的嘴臉吧!”
一個老鄉賢悲愴地仰天長嘆。
其他同樣一片嚎叫。
不得不說這一天裡他們真得遭受了太多的打擊,都已經快要超出他們心裡承受能力了,這一刻不知道多少耆老鄉賢在捂住胸口,完全一副眼看就要吐血而亡的架勢。這個惡毒的傢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簡直就是在把他們往死裡整,坑盡了他們的銀子不說,還要把他們的田地奪走,這是要把他們逼上絕路啊!他們實在就不明白了,這個惡魔到底和他們有什麼仇恨,這麼不依不饒地坑他們,完全就是看不得他們又一天好日子。
從當年鼓動崇禎收他們的稅,到清查田產,再到改科舉,就這樣一步步把他們的特權奪走,政治上的壟斷權奪走。
他們忍了。
畢竟他們還有銀子和土地。
那些都傷不到他們的根本,這些年就可以看出了,最後得利的依然是士紳們。
然而他還不停下。
還再用股票坑完他們的銀子。
可以說這個惡魔就像拿著一把刀在凌遲他們一樣,不停一塊塊割掉他們的肉,最後把他們割得就剩下骨頭了還不放過。
這是還要挫骨揚灰啊!
“太祖?太祖復生恐怕對你們更狠!”
楊慶冷笑道。
“諸位,不必浪費力氣,你們說什麼都沒用,我就是要學賈似道的公田法,賈似道的確做得不夠好,他的公田法疏漏太多,但我不會犯他那樣的錯誤,我會制定一份完善的,不會有任何疏漏的公田法。
那麼你們能奈我何?”
他一副你們來咬我啊的囂張姿態說道。
“楊慶,需知這大明還不是你一手遮天的,這大明也不是楊家的,乃天下人的大明,天下正義之士不會容你撒野,我們奈何不了你,但還有四民大會,還有天下萬民!”
一個老鄉賢惡狠狠地說。
話說他們這時候想起四民大會了。
不過他的話也的確提醒了那些如喪考妣的耆老鄉賢們。
的確。
還有四民大會阻擊楊慶。
既然楊慶自己拔高了四民大會甚至賦予了四民大會最高裁決權,而且他也說是要交四民大會審議,那麼就沒必要和他繼續糾纏,想辦法讓四民大會不透過就行。雖然四民大會里楊慶支持者眾多,但終究還是有可操作餘地的,這些年來士紳們也熟悉了這個機構,同樣也找到了利用這個機構的手段。
總之……
沒必要和他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