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學士,竇將軍這也是心憂聖駕,你要是不讓他見一眼聖駕他終究難以安心。”
他走出來說道。
竇名望看著毛奇齡,手指準備扣扳機,但就在這時候,就看見毛奇齡的身後,錢謙益陪著朱慈烺走出來。
“竇將軍,朕就在此,竇將軍和眾將士可以退下了,宮中不慎失火而已,御營即可撲滅,這些小事無需外面的將士們!”
皇帝說道。
朱慈烺當然不會讓自己落在楊慶手中,無論他支援不支援丁魁楚這些人的做法,但不能落在楊慶手中這一點是必須的。落在楊慶手中他還玩個屁,什麼都別玩了,直接繳械投降任其宰割好了,這是一個原則問題,這時候他只能出來為毛奇齡作證。好在還沒到無可挽回的時候,畢竟他前面還有幾百倭奴,雖然明軍佔據絕對的優勢,想來此刻竇名望還不至於敢公然犯駕。
“陛下,那槍聲是何故?”
竇名望連馬都沒下,坐在馬上看著皇帝陛下說道。
“士卒走火!”
毛奇齡說道。
“啊,走火!看來這御營的倭人到底還是太差了,連槍都管不好,這樣留他們保衛陛下真得難保安全,末將覺得還是把他們清理出去,由末將帶人留在行宮保衛陛下為妥!”
竇名望說道。
“竇將軍,陛下的話難道你沒聽到?”
毛奇齡喝道。
“陛下的話我當然聽到了,可陛下的安危事關重大,那是容不得半點馬虎,說句實在話,要是陛下出了什麼意外,我可是要砍頭的!”
竇名望冷笑道。
這時候他身後的明軍源源不斷湧入並迅速分向兩旁,話說城裡足有兩個旅呢!其中一個還是從北方前線撤回真正經歷過血戰的,再加上一個裝備最好的燧發槍旅,想收拾兩千倭奴還不簡單,事實上這時候他們已經掌握行宮控制權,很多倭奴都被他們強行繳械。朱慈烺就這樣默默地看著越看越多的明軍出現在四周,看著他們接管自己的行宮,不過好在他們前面的幾百倭奴依舊忠誠地擋在那裡。這樣情況還不算壞到無力挽回,畢竟朱慈烺並不是直接落入楊慶的掌握,有這些倭奴依然能為他建立最後一道防線……
呃,他們如今也只能這樣麻醉自己了。
要不怎麼辦?
繳械投降認輸去求楊慶饒命?
他可是要做聖主明君的,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畢竟他還有最後的希望,只要心中有夢想……
苟也苟到最後。
“朕累了!”
朱慈烺說道。
“御營立刻護送陛下回寢宮,竇將軍,行宮就交給將軍了,但將軍部下不得進寢宮驚擾了陛下休息!”
水太涼立刻說道。
“末將尊旨!”
竇名望說道。
他的目的也是奪取行宮,至於朱慈烺,被困在寢宮一個小院子,也根本不可能再搞什麼事了,再進一步也不是他能決定的,眼前這位皇帝如何處置,那得楚公決斷才行。他可不想和高得捷這些人一樣,被所有官爵一擼到底,然後去當一個大頭兵,在不知道楚公到底想什麼前,把皇帝困住就是最穩妥的辦法。楚公要弄死他無非再半夜失火一次,但在沒有楚公命令的情況下,竇名望還是得儘量剋制這樣做的慾望。
“等一下!”
突然間一個聲音響起。
竇名望立刻轉頭望去,就看見兩個衣衫襤褸,滿臉灰燼,身上還有燒傷的人被架了過來,看著都奄奄一息極其淒涼。不過他並不認識唐王和沐天波,之前他一直在北線,這是撤回二線休整的,而唐王和沐天波一直都在雲南。
但王應熊卻認識。
“唐王,黔國公,你們不是染病休息嗎?”
他愕然說道。
他是裝的,雖然沒有同謀,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兩人被囚禁,好歹他也是大學士,也是陛下身邊三大耆老重臣之一,不過這時候必須裝什麼不知道,好把自己摘出來,像他這樣的老狐狸在這種事情上,是肯定不會犯那些低階錯誤的。
唐王和沐天波沒回答他。
兩人身上的鐐銬還沒摘呢,只要不是眼瞎都知道這是廢話。
“陛下,臣想問問陛下,是不是丁魁楚,錢謙益,毛奇齡合謀劫持陛下,假傳聖旨囚禁臣與黔國公,又假傳聖旨處死臣等?”
唐王看著皇帝問道。
“陛下,唐王瘋病又犯了!”
水太涼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