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種經濟危機的前兆啊!”
圓圓推了推眼鏡認真地說道。
“經濟危機根源是產能過剩,那麼我們的產能過剩嗎?”
楊慶說道。
“供不應求!”
圓圓很坦誠地說。
的確是供不應求,尤其是北方的土改和關中的貿易放開後,突然增加的一千多萬購買力,讓南方所有工廠全都恍如狂歡。話說哪怕北方土改後的老百姓,一家配一副鐵犁,一套鐵製農具,都得讓南方那些民營冶鐵這兩年不用愁。更別說北方百姓還有很多連衣服都不夠,一人一身衣服一人一雙棉鞋還得讓工廠日夜不停,這不是出口,出口是緩慢增長,這是猛然間一下子砸過來的一千多萬購買力。
可以說所有行業幾乎都供不應求。
“那就是了!
沒有生產過剩何來經濟危機?
咱們大明目前最大的問題,在於還有很多財富隱藏在地下沒有調動起來,不算在美洲白銀流入前的,僅僅這百餘年裡,從美洲透過貿易流入大明的白銀,加起來就不下兩萬萬兩。
這還不算從倭國流入。
石見銀山這些年幾乎所有白銀最終也都到了大明。
這樣算起來大明的白銀存量,肯定已經超過了三萬萬兩,但直到現在為止,帝國銀行的白銀儲備還不足五千萬,市面上流通中的,因為有大量紙幣替代,也不會超過一萬萬兩。也就是說還有至少一萬萬五千萬兩白銀沉在底下,或者說被各地地主老財們埋在他們的地窖裡。
這很顯然不行。
銀子埋在地下對國家沒有任何用。
只有讓他們拿出來,用來開工廠開礦買奴隸墾荒,只有讓這些銀子流通起來,讓這些銀子分流到更多人手中,才能為國家創造價值,為我們的大明盛世貢獻力量。但我們又不能讓這些白銀在沒有控制的情況下流入市場,那樣會造成通貨膨脹,而這些銀子控制在地主老財手中,我們是無法對其進行控制的。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把這些銀子弄到我們手中,由我們來控制它,讓它以不但無害還能促進繁榮的方式流入市場。
這就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我們不是為了錢。
我們還需要錢嗎?
帝國銀行的印鈔機印出來的都是錢。
我們要的是控制權。
白銀的控制權,金融的控制權,經濟的控制權。
但他們有損失嗎?
他們並沒有任何損失,因為這些銀子變成鐵路股票,而鐵路股票在未來肯定會帶來源源不斷財富,他們獲得的是未來,只是這個未來時間長一點而已,但這並不能改變我們沒有騙他們的本質。”
楊慶說道。
“我頭一次見把坑人說的如此清新脫俗的!”
女皇陛下鄙視地說。
“陛下,你該給我兒子餵奶了,這種費腦子的問題,你就不要在這裡摻和了!”
楊慶露出他的奸臣本色不滿地說道。
“哼!”
女皇陛下白了他一眼。
不過這時候太子殿下也的確有點餓了,一直堅持母乳餵養的女皇陛下趕緊抱過楊慶的兒子,然後用她的龍乳給這位姓楊名朱的大明未來皇帝餵奶。
“這樣做的確有些副作用,比如會有投機者跟著撈錢,部分工廠主和商人加入炒股,但我們抽空的仍舊絕大多數都是那些地主老財的。工廠主和商人手中的白銀通常都在流轉中,他們不可能把這些白銀拿出來投入到股市中去,說到底這是投機,而他們在工商業上已經是穩贏的。只有那些土財主們,他們是真正有閒錢的,尤其是那些這幾年透過桑棉跟著獲得鉅額利潤,而沒有轉入工業,依舊和過去一樣靠土地控制權坐收漁利的。他們才是真正有閒錢,也有足夠精力來股市上投機的。
抽空他們的錢袋,不會造成經濟上的動盪。
最多奢侈品消費受影響。
另外他們倒是的確有可能帶著上吊繩來承天門外控訴我,這一點我倒是不懷疑,所以明天我準備把御街兩邊的煤氣街燈改造一下。”
楊慶說道。
女皇和圓圓全都茫然地看著他。
“我覺得應該在那些街燈柱子上再伸出一個分支,這樣每一盞街燈就可以變成兩盞,如果他們願意吊也方便些,知道我最喜歡什麼場面嗎?就是所有路燈上都掛滿士紳,話說幾百上千人一起吊路燈的場面,那簡直是何其壯觀啊!”
護國公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