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怒道。
“攝政王,奴才縱然是後悔又有何用?難道那李自成就不砍奴才的頭了?再說當年就是不投大清,奴才怕是也早就變成枯骨,咱大清橫掃遼東之時,那些不投大清的結果不都是成了遼河岸邊的枯骨?奴才投降大清才能活到今天,不投降大清早死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後悔呢?”
寧完我苦笑著說。
“哈哈,你終於說出實話了!”
多爾袞笑得很開心地說。
“可羅一貫這些人為何能死戰到底?”
他突然問道。
“他是朝廷官員,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守土乃其職責!”
寧完我有些尷尬地說。
“可你也是生員,也有八十畝免稅田,還免丁役,這樣算起來也是食君之祿吧?”
多爾袞說道。
“呃?!”
寧完我無言以對。
“其實你就是骨頭軟而已!”
多爾袞笑著說。
“你們都是骨頭軟,不過若不是你們這些軟骨頭,我大清也走不出深山老林,也不會橫掃遼東,更別說攻破長城入關佔據皇宮了,你們才是成就我大清的功臣,敬我大清的功臣一杯。”
他緊接著端起茶杯說道。
寧完我倒也沒怎麼在意,都這時候了他也沒必要怕多爾袞,反正用不了多久就共赴黃泉,他帶著一絲傷感透過屋頂上的大窟窿看著外面被火光染紅的夜空。
估計正在回憶往昔呢!
不過緊接著外面就傳來了一陣混亂的槍聲,然後阿濟格的兒子傅勒赫帶著十幾名侍衛從外面的乾清門跑了進來,後面幾個還匆忙關閉了那兩扇沉重的門。然後他們一起向這邊跑了過來,但還沒等他們跑進正殿,那宮門處火光一閃,伴隨著爆炸聲化為碎片,硝煙中一片鋼鐵的反光出現……
“慌什麼?”
多爾袞看著傅勒赫喝道。
後者懵逼地看著他,很顯然攝政王的畫風很詭異。
“攝政王,賊軍打進來了!”
傅勒赫惶惑地說道。
“我還沒瞎呢,當然看到他們打進來了,都到如今這地步了,你們難道還想著能逃跑?我八旗健兒豈能如此貪生怕死,你爹當年是戰死在沙場的,那你就別給他丟人了!”
多爾袞怒道。
傅勒赫轉頭看著正在洶湧而入的順軍重甲步兵,和那些侍衛們互相看了看,最終咬咬牙大吼一聲,拿著刀衝出正殿。他身後多爾袞將杯子裡的茶一飲而盡,緊接著拔出刀,拿出一方繡花手帕緩緩擦拭著,眼前不由得再次浮現出大玉兒的身影。七年了,他們分開已經整整七年了,也不知道她娘倆如何,恐怕用不了多久明軍就會兵臨瀋陽,或許很快他們就可以在地下團聚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燕,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
攝政王輕聲唱道。
外面的傅勒赫已經和孫守法展開交戰,窮途末路的巴牙喇纛兵們瘋狂廝殺著阻擋順軍前進。
至於寧完我也開始做自掛前的準備工作,外面不斷響起的慘叫聲中攝政王一邊擦刀,一邊低聲唱歌。很快隨著傅勒赫被孫守法一鐵鞭打得腦漿迸射,多爾袞的歌也唱完。他抬起頭看著正在走進門的孫守法,一臉木然地將刀放到了自己脖子上,就在寧完我自掛的同時,他的刀猛然間向下一拉……
驀然間一聲呼嘯。
緊接著多爾袞就感覺自己手腕上被什麼撞了一下,突然無力的手中那刀一下子墜落。
他愣了一下。
孫守法和部下狂奔向前。
多爾袞毫不猶豫地低頭用左手抓起刀重新放到脖子上,再一次向下一拉,然後那呼嘯聲再次響起,他的左手同樣被什麼撞了一下,再次突然無力的左手中,那刀再一次墜落。他抓狂一樣發出一聲悲號,難以置信地抬起雙手,兩個手腕上各有一個撞擊的傷痕,他的雙手依然麻木無力,他顫抖著試了一下,發現自己根本不可能拿起刀。他發瘋般站起,一腳踢飛桌子撞向到了前方的順軍,然後低頭狠狠向旁邊柱子撞去,但驀然間一條腿出現在他腳下。
攝政王驚叫一聲。
他瞬間撲倒摔了一個狗啃屎。
“多爾袞,秦王還等著見你,他對你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千里迢迢趕來就是為了找你敘舊,那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呢?見不到你,秦王可是會非常傷心的。”
孫守法拎著他脖子提起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