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楊慶。
後者依然犀利哥打扮。
不過這些順軍將領一多半和他都認識,哪怕此刻突然出現,就憑他從那麼高蹦下來的本事,也在瞬間確認了其身份。他們就那麼眼看著楊慶落在李自成身旁,一下子從衛兵手中奪過李自成,然後抱著他的頭,開始對著他的臉噴一種奇怪的東西……
其實是嗅鹽啦!
這又不是什麼高科技,用鹿角和鹿蹄刨片蒸出來的結晶,在歐洲估計這時候也已經有了。
然後再摻些其他香料。
總之就是刺激呼吸,使呼吸能夠在短時間內加強,十九世紀歐洲淑女名媛們幾乎人手一瓶,以解決她們那束腰勒出來的生命危險。
在這種東西的刺激下,原本已經昏迷的李自成緩緩睜開眼……
“你來了!”
他虛弱地說道。
楊慶點了點頭。
這時候那些將領們也迅速圍攏過來,高一功挺著大肚子,頗為艱難地跪倒在李自成身旁,那些將領們也紛紛跪下,他們也都知道,闖王這一次肯定沒救了。實際上能撐到現在,這已經可以說是奇蹟了,不過能死在這乾清宮裡,看著多爾袞被吊在自己面前,李自成也算可以瞑目了。
他躺在楊慶懷裡,看了看兩旁的手下,然後指了指楊慶……
“以後都聽,聽他的!”
說完這幾個字之後,李自成腦袋一歪嚥氣了。
一代梟雄就此落幕。
四周立刻一片哭聲。
但就在這哭聲中,卻驀然響起了多爾袞的狂笑,很顯然對於李自成死在自己前面的結果,他還是很有些驚喜的。
一幫正在哭的將領瞬間爬起來拔出刀,罵著圍了上去……
“先別殺他!”
後面的楊慶突然說道。
高一功等人疑惑地回過頭。
楊慶抱著李自成站起身,然後放到了那張寶座上,這才走到多爾袞面前,同樣近距離欣賞著他,尤其是對當年自己造成的傷害,特別的關注了一下。多爾袞同樣也認出了他,不過此時的多爾袞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瘋狂勁頭,反而平靜下來近距離和這個刻骨銘心的仇人對視著。不過真要說起來,兩人同樣是第一次如此近的距離接觸,他們其實只見過一次,也就是山海關之戰那一次,但大雨中多爾袞也沒看清楊慶長相,他認楊慶主要是靠密室裡的木頭像。
“滾滾,這些年你還好嗎?”
楊慶一臉真誠地說。
多爾袞毫不猶豫地一口濃痰噴向了他,楊慶側身躲過,旁邊孫守法拿著鐵鞭做捅嘴狀,但卻被楊慶伸手攔住了。
“看來你還是不能原諒我!”
楊慶說道。
四周的老土匪們對他的表演一片噓聲。
“有會剝皮的嗎?”
楊慶問四周。
老土匪們踴躍舉手。
“把他拉出去剝皮實草,留到秦王下葬時候燒了當祭品,剩下的餵狗吧,然後挫骨揚灰!”
楊慶說道。
其實把多爾袞送到南京去凌遲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但問題是這傢伙肯定絕食,或者以其他方式自殺,從這裡就算海運到南京,用那些縱帆飛剪船也得大半個月,尤其是風向已經轉變為東南風,多爾袞有多半可能會死在路上。而且這些順軍將領也不會滿意這種處理方式,他們需要完成李自成的心願,這種特殊時期必須得照顧他們的感情,把多爾袞剝皮實草當祭品留著以後祭李自成就可以了。
老土匪們很顯然是滿意的,緊接著一片喊聲中,那些侍衛把多爾袞解下來拖出去準備行刑。
高一功揮了揮手。
其他那些侍衛和士兵也全都出去。
整個乾清宮大殿內,就只剩下了已經死的李自成,還有楊慶和他們這些將領。
“拿紙筆來!”
楊慶在李自成面前的臺階上坐下說道。
高一功等人看著他。
武大定轉身找了一下,很快就找來了一摞白紙和筆墨,甚至還把多爾袞的大印找出來,不過這東西他扔到一邊,但把印泥盒子放到了楊慶身旁……
“你倒是考慮周到!”
楊慶笑道。
“末將也是有備無患。”
武大定乾笑一下說道。
楊慶也沒再廢話,緊接著攤開一張紙迅速寫了起來,很快寫完之後簽上名字,拿過印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