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欲生?我沒有失戀,我只是失去了他。我會因為失去他而痛徹心扉,但痛苦過後我能理智而平靜地接受這一切。我只要知道他曾經那麼深那麼真地愛過我,這就夠了。他給了我全部的溫柔和滿足,在不在一起,已經無所謂。況且,再深沉的感情,再真摯的牽掛,還是會有分開的一天,海誓山盟到頭來又怎麼敵得過生離死別。”
他驚愕地看著我,忽然一笑:“真沒想到你這麼冷靜,小小年紀就把感情的事情看的這麼清楚。”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說:“其實一開始和他在一起時我就想過,我和他未必能天長地久,但玄澈真的是個很值得愛的男孩子,慢慢的我就有了不該有的奢望。結果事到臨頭,玄澈這樣不告而別,還是讓我很受打擊。我曾經怨過自己,明明知道結果,為何還要陷進去呢?但現在我一點不怨恨,是他的愛給了我去愛他的勇氣,但遺憾地是沒等到我好好愛他,他就悄然離開,我卻來不及說出那句話……”
我辛酸地說不下去,舉起手裡的酒杯,大大喝了一口酒,把心底的眼淚和著微苦的酒嚥到肚裡。
“你這樣喝,很容易醉的。”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呵呵,我是不會讓自己醉的。”雖然身體已經有些軟了,但我的頭腦卻很清醒。
他為我斟滿一杯,問我:“為什麼?”
我接過酒杯,輕晃著酒,說:“因為,沒有那個能讓我安心地醉臥懷中的人。”
“哦?”他微微一挑眉毛,玩味地笑看著我。我也笑,笑得動人而幽邃。
一瓶酒喝完後,酒吧里人漸漸多了些,於是,我們結賬出了門。
“今天謝謝你了。”我有點微醺的醉意,但身體站的很穩。
“別客氣,我送你回去吧。”他搖晃著手裡的車鑰匙。
“好的。不過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不可以帶我去兜風,我還沒好好看過這個城市呢。”
“當然有空。”
初若塵的車開得很平穩,我到底有點醉了,在車裡昏昏欲睡,很快就進入無意識狀態。
當車停下來時,我才清醒過來,下車一看,我們正在立交橋上。橋下車流如織,遠處夕陽絢爛。
手扶著欄杆,我眺望天邊那抹燦爛之極的火燒雲,心裡默默說:“玄澈,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溫柔的呢喃和溫暖的擁抱,將是我最值得珍藏的回憶,前塵往事都化作雲煙,讓我默默的為你祈禱一回:你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初若塵走了過來,戲謔地說:“睡好了?剛才我幾乎繞了半個B市,你睡的好香,就這還想兜風呢。”
我有點不好意思看著他說:“呵呵,在這裡看看也不錯。”
他也手撐欄杆,眼望前方,深呼吸一口說:“這裡城市的氣息太濃,以後有空帶你去郊外。”
“哦?以後?初先生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問得直截了當。
他轉頭直視著我,回答的很坦白:“因為我想從你這裡得到些東西。”
我避開他的目光,隨意看著遠處的高樓大廈,笑著問:“初先生想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呢?我可是不名一文的窮人啊,似乎沒有值得利用的地方。”
他笑而不答。
不時有車輛從我們身邊駛過,大約五分鐘後,他說:“咱們走吧,再耽擱會被交警發現的。”
“呵呵,我以為初先生天不怕地不怕呢。”
“怎麼可能,我自然有害怕的事情,何況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哦,我很好奇初先生能有什麼害怕的事情?”
“說起來,我害怕的事情似乎只有一件最重要。”
“哦?是什麼?”
“你真的很想知道?”
“嗯……,算了,還是不知道的好。”
“呵呵……”
說笑著,我們上了車,沿著錯綜交橫的立交橋往前駛去。
天色漸晚,燈火闌珊,我們的車徜徉在擁擠的車流中。
我隨意看著外面穿梭的車輛,酒的後勁還沒過去,身體發熱,目光飄忽,心思雜亂,手無意識地拉扯著身上的安全帶。
剛才是他把我讓在前座,又親自為我扣好了安全帶。
好緊啊,被束縛的真難受,怎麼印象中剛才沒有系安全帶呢?哦。剛才從酒吧出來時,我是坐在後排的,似乎是沒系。以前坐別人的車我都是自己系的安全帶,不明白他給我綁的安全帶為什麼這麼緊呢?
我胡思亂想著,頭有些暈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