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去,再抬起來時,我發現他的目光冰冷。
“我厭倦了和你在一起。我不愛你了。你走吧!”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象冰塊,砸得我透心涼。
我狠狠盯著他的眼睛:“不夠,這些理由還不足以打擊我!”
他忽然邪邪一笑:“真的要我說出來?”
我冷冷一笑:“你說吧。”
他嘴角含著笑,眼裡卻沒有一點笑意地說:“你太自私,只顧自己的感受,很少關心我的感受;你太老成,沒有一點年輕女孩子的活潑單純;你太有主見,我不喜歡;還有,”他頓了一下,說:“你是個慾求不滿的女人,我無法滿足你。”
就象有人拿大榔頭生生打了我一下,我頭疼欲裂,全身冒汗。
我努力消化完他說的話,平靜地問他:“你說的都是心裡話?”話一出口,我才發現自己嗓子乾的厲害。
他點點頭,目光並沒有離開我的臉。
我眼神飄忽地望著房間,似乎一切都離我那麼遠。
和他在一起後,我曾經問過他為什麼愛我,他總是神秘的一笑,不肯告訴我。
我其實心裡一直不是很自信,總反覆問自己,他究竟愛上我什麼呢?所以兩人相處時,我儘量做到善解人意,知情達意,不給他添任何麻煩。
可是,目前看來,我似乎什麼地方做錯了。
腦子裡依然迴盪著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你是個慾求不滿的女人,我無法滿足你。”
哈,還有什麼比這話更傷一個女人的?這就是在侮辱我,說我不知羞恥啊。
我起身,走到窗前,看著樓下,腦子裡嗡嗡作響。
回身看他,發現他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暗中嗤笑:“怕我受不了,跳樓自殺?哼!我林莫珈沒那麼脆弱!”
再次回到他對面坐下,我仔細觀察他。他避開我的眼神,伸手取了一罐啤酒,開啟,揚脖喝下。
我忽然心一動,問:“是不是你家裡人不同意我們的事,逼你和別人結婚?”
他哼了一聲:“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做主。”
我又問:“那是不是你的公司破產了,怕養不起我才故意趕我走的?”
他放下啤酒,冷冷地看著我,不說話。
我在他冰冷的目光下有點退縮,但依然還是問:“那是你得了什麼致命的絕症,怕拖累我?”
他眼神閃了一下,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手也輕微地顫動了一下,我以為我猜對了,心裡一陣狂喜,誰知他很生氣的說:“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好,詛咒我離開你就死?”
我的心一下子涼透了。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君既無心我便休。今天,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樣的原因和我分手,即便你由於一些特殊原因,犧牲自己的感情,聖人一般的認為,離開我是為了我好,我都不會再原諒你!永遠!”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眼睛一直看著我,嘴角帶著譏誚的冷笑。
我環顧了下房間,摘下從不離手的戒指,淺淺一笑,說:“多謝你的絕情,讓我學會死心。這個還給你。”他沒有接,我隨手一扔,轉身就走。
出了門才想起,當初送給他的手珠沒要回來,不過,他今天似乎沒戴,以前他可是從不離腕的。罷了,他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愛情都收不回來了,還計較一個物件?
走到大街上我有些茫然:我這次是真的失戀了吧?都被人家說成那樣了,可夠寒心的。不過怎麼還是哭不出來呢?
還是去找田露喝酒療傷吧。
撥通她的電話,我說:“露露,你忙什麼呢?”
田露:“珈珈啊,我在諸非公司呢,有什麼事嗎?”
我有點失望:“沒什麼事,你忙吧。”
田露追問:“珈珈,你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閒著呢,就是看看你在幹什麼,想找你逛街。”我儘量用歡快的聲音說出來。
她和諸非的事情似乎有了新的發展,兩人處的很好,諸非終於對她有所表示,我不想影響她的心情。等以後一切都定下來,再跟她說吧。
“哦,這樣啊,那以後有空再約吧。對了,你工作找的怎麼樣了?”
“還沒找到合適的。正慢慢找呢。”
“要不,你也來這裡工作吧。”
“不了,慢慢找會有合適的。不多說了,我先掛了。”
忽然沒心情說下去了,我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