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車上我給她打了電話,問清楚初若塵所在的醫院、病房,知道他現在還在昏迷中。
她一見我就生氣地說:“你怎麼出遠門也不跟我說一聲,手機關機,你鬧什麼失蹤?他出事你也不在身邊陪著他,真沒見過你這麼心狠的女人。”
我唯有苦笑,看來這丫頭剛才通話是給我留面子了。
我歉意地笑著說:“別生氣了,好露露,我錯了。手機沒電,充電器也沒帶,所以……對不起,對不起!”
她餘怒未消地拉著我往醫院裡走,一邊說:“現在他家人都在,你快進去看看他吧。”
我腳下頓了頓:“他家人都在啊,都是誰啊?”
“他哥,他嫂,他侄女。”
“哦,他到底是怎麼受的傷?”
“他是在和幾個混混纏鬥時,被人打傷的,其中頭部最嚴重。那天晚上他給諸非打過電話,諸非找到他時,那幾個人已經搶了他身上的錢和手機跑了。諸非送他去了醫院,醫生搶救及時,手術做的也很成功,但就是他一直昏睡不醒。”
“我相信,他會醒過來的。你和諸非現在怎麼樣?”雖然不知道初若塵是什麼時候和諸非這麼友好,但他救了初若塵,我對他的好感上升不少。
“嗯,他已經正式向我示愛了。”田露一臉的甜蜜幸福。
“恭喜你,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我真誠地說。曾經我擔心他會受到諸非的傷害,沒想到頑石終於點了頭。
田露緊緊抓著我的手:“謝謝。珈珈,你也不要灰心,他一定會醒過來的。醫生說他現在病情基本穩定,醒過來只是遲早的事情。”
“嗯,我知道。”
初若塵的特護病房前的椅子上,坐著三個人。我一眼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俏麗身影。
“莫珈——”
“初春——”
我們快步走到一起,雙手相握。
我笑了笑:“初春,你越變越漂亮了。”
她沒說話,靜靜地看著我。
我看向她身後的那對中年夫婦,他們微笑著對我點點頭。
初春說:“你和我叔叔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我們都支援你們。”
我驚訝地看著她,她笑著肯定地點點頭。
我非常感動。
一直以來,我都對再見初春有些憂慮,害怕見到她後會尷尬,難堪。
“進去看看叔叔吧,他一定盼著你來。”初春輕輕推了推我,田露也鼓勵地看著我。
我感激朝她們笑笑,小心翼翼地推開病房的門。
才一看清楚病床上的那個人,我就禁不住淚流滿面。
他頭上裹著繃帶,露出的臉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渾身上下插滿了各種管子,病床前的架子上,高掛著幾個吊瓶,旁邊是一大堆的監視儀器。
一個多月以前他還好好的,可才一個多月,他就變成一個沒有意識完全昏迷的重傷病人,平靜地躺在這裡。
我坐在床前,小心地拉著他沒插針的手,凝神地看著他毫無生氣的臉。
“你醒來啊,你醒過來再趕我走啊,你醒過來罵我讓我死心啊,你現在躺在這裡幹什麼,讓我同情你嗎,讓我不恨你嗎?可你這樣我更恨你,你為什麼不讓我安心地忘掉你?”我將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他毫無反映。
……
在我被他那麼重的傷過後,我都沒有流過一滴淚,可是現在看見他這樣靜悄悄的躺在病床上,我卻哭的肝腸寸斷。
痛哭過後,我昏沉沉地看著沉睡的初若塵茫然無策,除了旁邊的監視器裡能顯示他還有心跳外,我根本看不到他身體的起伏。
門輕輕被推開,一個小護士走進來,端走床前已經滿了的痰盂。
我這才仔細看他身上那些管子,有餵食的,輸營養液的,有吸痰的,導尿的,還有一些我看不明白的。現在醫學真發達,有了專業的特護人員,家人沒有那麼辛苦。
又有醫生進來聽診,我走了出去。田露就站在門邊,一見我出來,無言地拉住我的手。
初春的父母已經走了,初春關切地走了過來:“莫珈,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疲憊地坐在椅子上。
醫生出來了,我連忙起身問:“醫生,他到底怎麼樣,能不能醒過來?”
醫生說:“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目前是觀察期,至於能不能讓他醒來,我們還需要繼續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