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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夢了吧?”還沒來得及回應師父,那隻“山羊”就開口笑我。

我惡狠狠地瞪了瞪那個留著山羊鬍子、為老不尊的大師伯,見我如此,他反倒是哈哈大笑起來,隨即對師父說道:“小孩子都這樣,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做惡夢了麼?”

我訕訕地點了點頭——午睡都會做惡夢,還被老山羊說中了,真夠糗的。

“瞧,我說中了吧。”那老山羊得意極了。

“師父守著呢,宛兒別怕!”師父輕輕撫摸我的頭髮,聲音暖得人都快醉了。

“喂,丫頭,做的什麼夢呀?說來聽聽!”好奇的老山羊發問了。

雖知道師父不會如夢中那般,但我想了想,還是把夢境說了出來。

說完,師父什麼話都不說,老山羊倒是很認真的琢磨起來“依你所說,倒像是在思過崖頂吧?”

逸雲島的北面臨海有環島山崖,上細下粗,狀如針錐,名為“思過崖”。此崖四周陡峭異常,如同刀劈,無法攀巖,山腳下有一木屋,屋前清潭上的吊橋是與島心聯絡的唯一通路。倘若誰犯下大過,師父便會令其在此思過,思過期間嚴禁探視。這“思過崖”便由此得名。

“好像是哦”小雁也參與進來了。“不過,那個推你的人怎麼會是師父呢?”

“不是師父!”我倒著急起來“那人除了身形和眼睛像師父,其他的根本就不是師父。”

“小丫頭,你這麼說,就像師弟戴上面具把你推下去的咯?”山羊又開始挑撥離間了,不過,我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師父不會這麼做的!”我辯解道,手卻不自覺想去摸摸師父的臉。師父很自然的拂開我的手,師父眼中一絲尷尬轉瞬即逝。

頓覺無趣的我,抬頭看了老山羊,難得他沒有一絲嘻笑,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師父的背影。

卷一 第十章 絳星鞭

“為師在醉月亭等你,梳洗完就來吧。”師父有些不悅,口氣也淡漠了許多。

“哦”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哪裡惹到師父了。

待小雁利索地幫我打扮完,我獨自朝映碧池走去。

轉眼,我來這東海的逸雲島已有十個春秋。十年來,師父傾其所有地教授我各種技能。

原本以為,現代的孩子學業過重,到了古代,我才知道,這古人的習文更苦更難受。枯燥無比不說,還字字晦澀,句句斟酌。師父似乎要把我訓練成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劍挑四方、博古通今的複合型“百曉生”。這,倒也不難。我一貫奉行“抵抗不好,應付萬歲”的宗旨。喜歡,我孜孜不倦,求知若渴;沒興趣則陽奉陰違,虛與委蛇,時間一長,師父也無可奈何,默然接受了。

這世間,我有感興趣學的有三個:游泳、醫術和輕功。

毛主席教導我們: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當年若不是因為自己是汗鴨子,又怎會與父母兄長陰陽相隔?此乃我前生最大憾事,今世我是痛下決心,一定要學好游泳;第二便是醫術。冷兵器時代的醫療手段和裝置都太落後,他日行走江湖,那刀劍可是無眼的,倘若有個意外,不會自救豈不白白等死?畢竟,求人不如靠自己。不過,最有動力學的還是輕功,輕功可是我上輩子就夢寐以求的東東。當日在護國神廟,見識到師父接我時所用的天外飛仙后,我便雄心萬丈——不練出李慕白站在竹尖上的效果決不罷休。此外,在師父的逼迫下,我選修了暗器和五尺鞭。相較拳腳和劍術來說,這兩者學起來更易上手,且以遠攻為主,自己不易受傷。此外,我還跟大師伯學了一門手藝:製毒。藥與毒本來就不分家,大師伯在醫術上舉世無雙,那是世人皆知,而他更專注於對毒藥的研究,這,大概就只有我知道了。憑著當年那點化學的底子,加上本就冰雪聰明的大腦,在與師伯之間的學術交流和口角之爭上,我倒也很少處於劣勢。當然,師父一點也不知曉。

想著想著,不覺已到映碧池邊。初夏的映碧池,岸邊青柳隨風搖曳,滿池碧綠層層疊疊,枝上蓮花初露花梢,恍若處子怯顯嬌容。醉月亭是映碧池中的水榭涼亭,輕風正將亭邊的白色幔紗輕輕撩起,似乎想窺視那對弈的亭中人。

我輕提一口氣,一個縱身便來到了亭口。

“小丫頭,輕功又見長進了。”老山羊依舊看著棋盤,對我不緊不慢地說道。

“師父……”我不睬他,拂開幔紗走到師父身邊。師父抬起頭,略有責意地瞥了我一眼“怎麼不叫你師伯?”

“大師伯……”我嘟起了嘴,不情願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