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部分

“昨夜,欣兒來我這兒哭了一宿,天將放亮方走。我問她,她也不答,你知道緣由嗎?”淑妍的聲音虛弱不堪,看來欣兒未曾撒謊。

“這藥我煎了好久,你先喝了罷!”師伯的聲音小心翼翼,想必正手捧藥碗遞到淑妍公主旁。

“我這病,終究沒得治,寅,你也別白費心思了。”寅?唐寅的寅?呵呵,這恐怕是師伯俗家名了。“你先告訴我緣由,藥擱涼了我再喝!”

“小妍,這藥涼了喝不得!你喝了我再與你細說此事。”隨後不久,淑妍將藥勉強嚥下。

“這才好!”師伯將空碗放在了桌上。“那日,我告訴欣兒,只有那負心人才能治你的病,小丫頭偏信以為真。前夜,她脅持那人的相好,到行宮找他為你討解藥。”淑妍一聲長嘆,幽幽地說:“你又何苦騙她?我這病,與那人有何關係?”我這才聽明白,那人是指白亦墨,而他的相好指是我。為什麼這麼說我?難怪那晚,欣兒說我們果真有龍陽之癖,可見世人是如何看待我了!我心裡已暗暗責怪小白:經過昨晚夜宴,我與他再難洗脫干係了!

“若不是五年前他棄你與不顧,先帝遷怒與你,責你來此思過,你怎會得上這癆病?”

“來這靜心觀,是我自己選的,當日走得匆忙,他也問詢我於我,是我選擇留下的,你也別再怪他了。”淑妍的原本嗓音婉轉磁潤,現今帶上淡淡的愁,愈發令聽者心酸。“他可曾受傷?”

“那負心人回京多日,卻從未探望於你,你還替他說好話?”師伯聲音有些氣惱了。

“好了好了,不說這!昨晚,欣兒為啥哭?”淑妍見勢轉了話題。

“欣兒那晚傷的叫莫紫君,就是你相公現今的相好,你相公沒事,反而誤會欣兒的動機。昨日太后頤親宮夜宴,本打算叫欣兒與那莫紫君兩相言和,至於宴桌上發生了什麼,師兄一個字都不說,對欣兒也是不理不睬,所以……”

“那丫頭對國師怎樣,想必你也瞧出來了,國師為了一個外人,如此待她,難怪她難受的。”

“小妍,你勸勸欣兒,這樣下去,不會有結果的。”師伯說得很慢,語氣也悶悶的。

“寅,為何這麼說?難道另有隱情?”

隔了一會,師伯開口了。我知道他會說什麼,腳卻挪不開步子。

“這五年,師弟從未笑過。我隨他征戰北疆,重建國師府,不敢離其左右,擔心的就是哪一天,他憶起了過去,做出傻事。”

“國師失憶了嗎?”淑妍大吃一驚,隨即喃喃自語“難道是他喝了那杯流年?”

“小妍,你怎麼知道流年?”師伯也很是驚訝。

“哦,這個……,國師出征前,我在皇嫂宮中見過此藥。”淑妍說得似有遮掩,底氣不足。

“哼,原來是他妹子逼他。為了卓兒,她連兄長都不顧了。”頓了頓,他繼續說“難怪,我隨他出徵那日,他鬢角憑空多出一縷白髮。也好,忘了就解脫了。”

“國師曾有心上人?我怎從未聽聞?”

順著牆,我輕輕滑到了地上,眼,無力地閉上。

“當時,你滿心都是那白亦墨,怎會留意別的?”話中醋意十足,原來師伯也是有情之人。

“寅,我們說好是朋友……”

“我知道了!”師伯長呼一口氣,開口繼續:“杜宛君,你見過罷。”

“她?”她很是吃驚,回話聲氣漸小,“他們不是師徒嗎?”

“師徒?就是這師徒二字,害人!” 師伯一陣冷笑。“逸天性淡名喜靜,自打從師父處繼承掌門與國師之職,依舊閒雲野鶴般隱身於朝。師父曾卜卦,曰卓兒有天劫,逸為救其妹和外甥,琢磨出破解之法。百般尋覓後,終歸讓他找到這杜宛君——破解天命的鑰匙。當日,他收了五歲的宛兒為徒,悉心呵護,靜待她成人後,去破了那天命。”許久,他都未曾出聲。

“逸是重情有義之人。當年,師孃過世後,師父四方遊歷,甩下重負之於逸,逸一直盡心盡力,忙而不怠。收了宛兒,他帶她回逸雲島,終日在島上教其識文斷字,習武養生。宛兒那小丫頭雖是徒,但人小心大,古靈精怪地,鬼主意特多;而逸自小淡泊而居,心高氣傲,從未涉足紅塵,情感上極其單純。十年來,二人同床共枕,耳鬢廝磨,逸是情愫早生而不自知。” 師伯嘆了口氣,喝了口茶,繼續。

“六年前的初夏,我上島,給那小丫頭捎了卓兒送其的銀鞭,宛兒聽說她師兄今夏不來島學藝,由我們去上京,吵著鬧著要與我們同行。你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