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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斷定:此次封城令並非因婚典而頒佈。那,到底為什麼???

此時的我,就像處身沙塵暴的邊緣,視線模糊不清,身心混沌不堪。

回到行宮,夜幕已經降臨。行宮周圍多了些小販四下晃悠,暗處也有高手潛伏。我望著門前聳立的石獅,無奈地拍了拍它的頭:雖說這些年,俺的輕功與耳目練得極靈敏,單憑這些人氣息緩慢沉穩,就可辨其內力是否純厚,但這有什麼用?哎,俺當年不認真練功,現在好,即使知曉他們所在,也不敢貿然與之交手。

一進屋,桌上擺著的兩個竹牌甚是扎眼:竹牌青底黃冠,頂端雕琢的獅頭上,分別用硃筆題著“丞”、“師”兩個隸字。牌提體所書之字大同小異:吏部史侍郎喪母,夫婦攜僕三人奔喪。溫文的字,我沒見過,師父的字,我是再熟悉不過,這雖不是師父所書,但,模仿得惟妙惟肖,外人決計看不出。我呆望著手裡的竹牌,須叟後,直奔軒雅居而去。

屋內,白亦墨閉目倚坐在太師椅上,纖長的食指輕輕按壓眉梢,神色倦怠地聽丁主簿說什麼。我硬生生地闖入,驚得二人目瞪口呆。白亦墨見是我,眼神變得複雜而氤氳,他輕揮手指,丁主簿低著身子,肅然退去,我感覺到,丁主簿出門前最後一眼瞥在我手上。

隨著身後的門,被輕輕掩上,屋內的空氣變得燥熱而曖昧。

“那個……這,不是師父的字。”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能想起的只有這一句。

“另一支是真跡。”他閃開了令我心腦缺氧的目光,低下了頭。“其它,我已安頓妥當。”

“你,你什麼意思?”抑鬱沉悶的聲音讓我無端地心煩起來。“我們走了,你怎麼辦?”鼻子很酸,我好難受。

“他們要的是我,與他人無關。”我心頭豁然一亮:什麼聯姻,從頭到尾都是個局,抓小白的局!我惱了,緊盯著他,起初只輕哼,繼而大笑,“他人?我是他人!這一切,你知道,早在鄖水鎮時,你已知道!”心裡又酸又痛,眼淚無情地嘲笑自己的無知,“只有我,像白痴一樣,當你是朋友,以為你真來送親!”他抬起了頭,眸光閃爍著忐忑的痛,我越想越氣,指著他鼻子,氣勢洶洶地叫:“既然早知道,你何苦來此尋死?你以為,這樣做很偉大?我就會感謝你?呸,做夢!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與我無關!告訴你,我恨你,恨你!你這個蠢豬,笨蛋,白痴……”眼淚越罵越多,氣,接不上,話已不成句。

他抱住僵直的我,很緊很緊。淚已完全模糊了視線,我本能緊抓他衣領,使勁晃,除了笨蛋和白痴,我再也說不出別的。

罵了好久,他都不聲不響,口乾舌燥的我,漸漸沒了生氣。整個人虛脫得好似抽走了主心骨,迷茫無助。我把頭擱在他肩頭,嘴裡還不停自語“你為什麼這樣?為什麼?為什麼?……”

月暉掠窗而過,輕撒在地上,竹牌被其縈繞了死灰般的青煙。白用手輕撫我背上的發,臉頰緩緩摩娑耳廓,柔若飛絮靜如潭,無語間融化了我心底的火,人,也隨之靜了下來。

“我不走,除非和你一起!”此時的我已不願多想:不論他為何而來,不管他可有籌劃,我決不棄他而去。只因我,欠他太多。他靜靜地聽,雙手把玩著我身後的髮絲,絞動不停。我撐開他的肩,眼睛直視那雙眸子,眸光恬靜而充盈。“你聽見沒?今晚,我決不離開你半步!”

望著我的他,清淺地笑了,笑容中,如盛夏之荷,清麗脫俗,花芯結滿幸福的果。我的心跳突地一頓,繼而不敢相視,眼睛四下張望。他眼中無火,卻點得我口乾舌燥,心火簇生。桌上有著半杯茶,我伸手要拿,手被他抓住,溫溫的掌心傳來絲絲暖意,驚得我心口猛搐,只得將手抽回,臉上也跟著燥了起來。

“這茶涼了,給你換杯罷。”此時的我心慌不已,哪敢答話?埋著頭微點兩下。

眼見素青的皂靴離開了屋,心緒才稍稍平靜。我們又不是初相識,剛才怎麼臉紅?一想到紅,臉似乎又燙了起來,我趕忙眼望窗外淨明的月,摒氣凝神,不再多想。

不多會,白亦墨端著一個紫砂壺進了屋。

他未看我一眼,徑直走到書桌前,取過一個乾淨的杯,斟好後遞到我面前。此時的小白眼神紛雜幽深,眉眼卻莞笑甚桃,清亮齊整的牙在月光下如珠似玉,我心跳若兔。

“謝謝!”我從他手中接過茶杯,顧不上吹一吹便喝了下去。水不燙,剛剛好,我連喝三杯,人,方涼爽了些。

“那,夕珊怎麼辦?”人一冷靜,大腦也恢復了思考,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