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續和村裡簽訂好了正式合同。
所謂人多能耐大,村裡縣裡也有意當這個典型,正式官文緊接著也很快就批下來了。
甜欣一家包下的是烏塔山,外加山下一片水土流失得十分厲害,一毛不拔只見沙的荒灘。
如今,甜欣在高田莊也算得上是熟門熟路了,且又是位大投資戶,村委會給足了她面子,再加上荒灘因為沒有水,投資方如果沒有準備機井灌溉裝置等大投入,基本上不會收到什麼成效,所以荒攤比荒山更加不值錢,村裡給出了每畝每年四塊錢的承包費。
有了夏哥的傾力資助,腰包又鼓脹起來的甜欣一口氣包下二百二十畝的荒灘六十年期,也不過才五萬多元,比起包山要花的二十八萬八要便宜不少錢,當然這個荒灘的治理費可就比荒山的投入大得多了。
甜欣請人來村裡測量,到真正承包山下來,一共花了三十五萬多一點,她手頭上的餘錢也只不過剩下十萬塊左右了。
而二舅舅和大叔公家,還有大姨丈他們幾家人一共湊足了十來萬塊錢,包下的是與烏塔山相鄰的一座溪山,約莫四百來畝地,但是承包期只有三十年。
畢竟對他們鄉土人家來說,讓他們出錢包山就己經是夠前衛的了,再來一個六十年期,一座荒婁子山沒讓他們見到一點銅星子蹦出來到手裡,他們萬難說服自己再投入另外虛無縹緲的三十年。
大勢基本就這麼定了下來。
有了甜欣據說借了朋友的大筆熱錢,捨本大投入的帶動下,他們連壓箱底的錢都掏出來湊熱鬧,基本上一下子就掏幹了老本,他們打算這幾個月就跟在老方家後頭,就指望著方家幫助想辦法規劃如何搞活這個荒山了。
箇中還有兩個小插曲。
首先一個,對於高田莊的人來說,方家雖是以高田莊的女兒名義包山的,但嚴格來說女人嫁人了就從男方家了,所以,方家只能算是個縣裡來的外來戶,頂多有點沾親關係,來前圍觀卻無緣吃這份螃蟹的村民自然是有些面露嫉色,嘴巴里不太乾淨。
他們雖然沒啥文化,卻知道現在包山,能夠享受到許多國家的優惠政策,至少不用交那份公糧了,還有,就像甜欣以前在外公家說服眾位親戚們時的想法差不多,這麼大的面積,光是在山上隨便撒種子,估計也能長出來不少東西啊。
好在甜欣事先考慮過這個問題,拉了本地有點影響力的媽媽孃家人過來一塊包山,這裡頭還有一個更有影響力的大叔公,且幾家人以後又都是鄰里了,這種氣氛無疑慢慢就會緩和下來。
另一個小插曲,包山正式合同最後一個章下來之前,村長高明健實在是自個也想包山包得很了,在甜欣跟前顧左右言它了一會,卻沒有撈著一點好處,有些生氣,但是如今這事,甜欣所在的方家是個大投資戶,縣裡頭很重視,也輪不著村長來動壞手了。
最終,據說村長動用了點公共財產,說服村委會的其他人一起包下了水杉舅舅看中的那個村裡最高山。
小杉舅舅知道了後,一臉憤憤不平的回來對大家說,“哼哼哼,早知道,我們就不要溪山了,換村長那片小南嶺了,從此以後,那一山的野味豈不都歸他們家鍋裡白煮了嗎……”
家裡一堆包山有參股的親戚代表紛紛側目看向外甥女,神情上有些動搖,因為以他們當時訂合同在先的情況看來,被村長包去的那片小南嶺,他們也是有機會包下的。
為何甜欣不讓他們選小南嶺,非要挑選那個看上去一無是處的小溪山,特別是甜欣還讓他們扔了一筆錢到看上去只有沙的荒灘裡頭去,這著實讓他們不太能理解。
總不會本事極大的外甥女看出村長的野心,不想與村長那堆人爭鋒芒,才有意讓他們避讓的吧。
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就退讓,致使他們利益受損,且莫說他們又撒出去那麼一大筆錢,他們心裡就有些憋不住氣了。
“呵,水杉舅舅,別忘了小南嶺其實不算是荒山,是正經的野山林啊,到那打野物可是犯法的啊,再說了,我們包下來往後最值錢的興許就是這一共三百來畝的小荒灘了,你們投的錢,不久就會收回來大半了。”
關於甜欣說到的犯法事,水杉舅舅自是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的,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打架好手,更是村裡的混混頭子。
“怎麼說……”二舅舅兩眼轉了半天了,便是腦袋瓜想破了,也沒有想明白外甥女究竟要搞什麼。
“來,先來吃菜,沒啥好東西,全是白菜湯。”甜欣說到關鍵處,一屋裡的人都眼巴巴望著她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