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走出屋子,看到一個機靈可愛的女孩,穿著紅色繡花小襖,頭上綁著兩個很可愛的髮髻正坐在門廊的石階上,她抬起頭,看見了我,笑了笑,一隻手拉我挨著她坐下。整個村莊萬籟俱寂,臨近的屋子都熄了燈,月光是那麼明亮。那隻看門狗在草坪上向我們跑來,舒服地躺在我們腳下,伸展了一下身子,把頭枕在小女孩外衣的下襟。我們就這樣待了很久,誰都不出聲。
那些紅的桃花,白的梨花,飄散零落,留下的初結的果實;那些野李子樹長出滾圓的、像一盞盞燈籠似的野李子,還有那青青的瓜藤,綻開著南瓜似的花朵,花朵裡滿是蜜糖,等待著早晨蜜蜂的來臨,在這無邊無際的寧靜中,生命——這種神秘的東西,它既摸不著,也聽不見。只有大自然那無所不能,溫柔的包容著一切。
第七章 子軒
“很漂亮吧?”此刻小女孩正瞪著大眼睛,直勾勾看著我。
“嗯!不錯!”我由衷的說道。
“這裡的植物全是我孃親手種的,娘說,等梨樹和桃樹開花結果時她就會回家看看我。”小女孩滿臉幸福的樣子,可是下一秒,小小臉又垮了下來,露出不屬於她年紀的哀傷。
“可是兩年過去了,娘也不回來看我!我一直在等著她回來……”
我不知怎麼安慰她,只能默默聽她訴說,感受她的哀傷。
“櫻兒,還不去休息!”一個成熟的聲音出現在我們身旁,打破我們的沉寂。
“爹!”小女孩一反剛才哀傷的表情,歡快叫著男子。原來是她的父親。
“去睡吧!”他寵愛的摸著小女孩的頭,小女孩乖巧的點頭回屋。
“姑娘!你醒了!”他發現我存在,向我頷首。
“櫻兒這孩子不懂事,讓姑娘煩心了!”他笑著說,毫無責備的語氣。
“這倒沒有!櫻兒挺懂事的。”我淡笑。
“是啊!自從她母親過世後,她再也沒有在我面前哭過,她一直堅信她母親會回來的,每年的今天她會非常想念她的母親,可我不忍心打破她的希望!就一直讓她懷著這份希望。至少可以讓她快樂!”男子黝黑的臉上出現哀傷又心疼的表情。我很羨慕小女孩,雖然沒有了母親,除了可以懷有一份希望外,還有一個疼她愛她的爹。
後來我問他,我怎麼出現在這裡,他告訴我是小女孩發現我暈倒在村外林子的草地上,就叫別人幫忙抱回來的。第二天早上,我向兩父女道謝,就告辭離開。我昨晚沒有回去,想必綠兒她很擔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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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經過一個茂盛寧靜的樹林,偶爾聽到鳥兒的鳴叫聲,松鼠的跳串聲,我清楚感覺到心臟清晰的跳動的聲音。微風飄絮,溫暖如風,我安靜享受大自然的撫摸,心情特別愉快。那些悲傷的,煩擾的,全部的全部拋到後腦勺,消失的無影無蹤。
突然間,感覺到周圍的異樣,募然睜開眼,發現在一個蒙面人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滿身殺氣騰騰。恐懼忽如幽靈般衝刺我的神經,蔓延我全身心。來得真快啊!我望望四周,毫無人跡,一股強烈的絕望在心中湧起。到底是誰那麼恨我,非要置我於死地?真的不甘就這麼死去!
我硬壓下心裡的恐懼,強作鎮定,說:“我自問與你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殺我?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讓我死得明明白白!”
“你當然與我無怨無仇,但有人出高價買你的人頭,就和我有關!”蒙面人冷漠道。
“到底是誰想要我的命,我出三倍的價不殺我,如何?”我冷靜下來,試圖說服他。
“少廢話!受死吧!”他突然襲擊而來,我慌忙想要躲過,而蒙面人動作太快,又加上我本身不會一點武功,無法躲避,我暗罵自己的沒用,發誓只要有機會活著出去,一定要學武。眼看劍迅速刺來,我顫抖地閉上眼。在以為我快要死時,突然一雙手抱住我的腰,徒然飄起,我猛然睜開眼,迎接到一雙深迥的鳳眼,他正笑著看著我。我驚呼一聲“子軒?’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他救!但是我寧願那個人不是他,不想給他看到我最狼狽的一面,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只是心裡有這樣的想法。
“怎麼?這麼想我啊?”還是一副癟癟的樣子。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不遠處,一個穿著青衣的男子正和蒙面人大的不可開交,我認得他,他就是子軒的手下。
青衣男子的伸手太快,我來不及看清楚,就看到蒙面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似的地看著自己胸口多出來的那把長劍,喉頭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