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蘊值得這一切。
“蕭姐姐。”傅採蘊被溪竹院的丫鬟帶了進來,她的身後也跟著自己的丫鬟。她看了看蕭素君,她看起來比上次更加清減消瘦了。
“五姑娘,快進來坐。”蕭素君吩咐丫鬟趕緊去沏茶,同時將上座讓給了傅採蘊。
“上次只是與蕭姐姐說過一會話,便有那麼久不見了。不知姐姐近來可好?”
蕭素君得知傅採蘊從宮中歸來也是不久前的事。當時她來溪竹院給姨母請安,她這才知道傅採蘊回來了。這麼說來,傅採蘊剛回來不久便特地來見她了……想來她自不是單單為了探望而探望。這麼說來,定然也是為了三爺的事……
蕭素君不禁有些黯然。這件事她本來是想瞞著傅採蘊的。這並非是什麼光彩的事,她本就不欲張揚,更是不願讓傅採蘊知道。
“近來自是沒什麼,左不過是在屋裡看看書,做做女紅罷了。”蕭素君頓了頓,又微笑著補充了一句,“近日倒是繡了幾個香囊,如若五姑娘不嫌棄,素君還想贈予五姑娘,也算是那日珠花的回禮。”
傅採蘊這才記得自己曾經給蕭素君送過珠花。見她這麼說,心念她亦是個心懷感恩的溫婉大體的女子,心中便對她愈發喜愛。傅採蘊點了點頭,“如此,採蘊就卻之不恭了。”
傅採蘊一向不是個太喜歡拐彎抹角的人,但不知為何此次卻遲遲都說不出心中的想法。因為她珍視蕭素君,她從小身邊就沒有什麼姐妹朋友,因而她的心裡也是將她當作姐妹看待。有些事本不該由她出面,但她與傅卓林的父母皆不在身邊,她就是傅卓林最親近的人了。而且,甄氏近來身體不好,傅採蘊自然不想隨意驚擾她。
事情從她這裡解決,也避免將事情宣揚出去,算是為蕭素君留下了一點臉面。
但她也知道,有些話若說出口,便就像潑出去的水,並非輕易就能收回。
她想委婉地告訴她這殘酷的現實,卻不想就此破壞她與蕭素君之間的情誼。
傅採蘊的異樣蕭素君自然是看在眼裡,但她自然不會自己捅破這層窗紙。因為她與傅採蘊想得相似,她也不想就這樣失去了這段情誼。
拖著拖著,也就到了午膳的時間,蕭素君自然開口邀請傅採蘊一同午膳,而出乎意料地,傅採蘊竟然應了。
“粗茶淡飯,五姑娘可別嫌棄。”蕭素君莞爾道。
“這是什麼話?我留在這兒,自然不是衝著這裡的飯菜的。與志趣相投之人在一起,粗茶淡飯也如玉盤珍羞。同不喜的人一起,便是金樽佳餚也覺得無味。”
“能夠得五姑娘如此看重,實在是素君的福氣。”
最終,傅採蘊還是沒能將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兩人用完午膳,蕭素君便又讓人上了茶點。晚春的午後,氣溫宜人,連風都是酥暖醉人的。
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傅採蘊揉了揉眼睛,驚訝地坐起來,環視四周,發現是蕭素君的房間。清風太過舒服,她竟然在蕭素君的榻上睡過去了!
二夫人陳氏氣沖沖地走進偏院,連通報都不讓下人通報,直接便撞開了門。她的身後還跟著面帶惶恐的蕭陳氏。
蕭素君見到二人的模樣,心下便已然明瞭傅陳氏是來興師問罪的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想來這也是遲早的事,她唯一擔心的,就是還在裡屋小憩的傅採蘊,她不想驚動了她。
“見過姨母。” 蕭素君上前行禮。見到她那溫婉嫻雅的模樣,實在很難與她的所作所為聯想在一起。
傅陳氏覺得,自己就是被蕭素君這張臉給騙了,才誤以為她是個循規蹈矩的女孩。誰知她不僅不循規蹈矩,還在別人家這麼不知好歹,既然她這麼不要臉,傅陳氏也就不打算給她留面子了。當
著下人們的面,“啪”的一聲,一個脆生生的耳光摑到了蕭素君的臉上,打得她側過了臉。
一想到今早甄氏對自己說的話,傅陳氏依然心有餘悸。
“這幾日好像聽到了一些閒言碎語,說是經常見到溪竹院偏院那個蕭家姑娘時常走到溪梅院……我讓雨梨扣了那些聒噪之人的月錢了。兩個院子隔那麼遠,而且溪梅院也沒人住,走去那裡作甚?二弟妹也應當管一管溪竹院的人,讓他們別淨在那無事生非,看不得盛世太平似的。”
傅陳氏當時一聽,額角頓時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她將那雙小眼睛轉向了地下,只覺得羞愧難當。雖然甄氏大度,只是好意地給她提個醒。但這麼一點事,竟然要讓她親自來給自己提醒,這便是讓人覺得她放縱自己的姨甥女胡作非為了。沒有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