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妄議。
“奴才想……沒準這還真是個流言?”
“就算只是流言,既然能傳得這樣如火如荼,想來也並非空穴來風。”傅採蘊沉思。她明白周慶為何這樣不願意老老實實地將這件事交代出來。這件事乍看之下似乎與七皇子落水一案沒有太深的牽連,但若是細想,卻只讓人覺得,這兩件事的關係恐怕大著呢。
如果七皇子落水之前,宮中就盛傳著這樣的傳言,只會讓人覺得,這件事定然與有子嗣的嬪妃或是皇子有關。
恐怕七皇子的落水,裡頭就大有文章了。
“那麼這件事,陛下可有徹查到底?”
“這件事自然是牽連甚廣了……都不知為此株連了多少無辜的人。”想起這件事,周慶心有餘
悸,彷彿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感覺,“連四皇子的生母,當時的江婕妤都被處死了。”
雖然傅採蘊沒有親眼目睹,但她可以想象整個宮廷籠罩著的恐怖詭異的氛圍。難怪穆崢和周慶都不願多提呢,無論對於誰,這都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
最後宮裡又流傳起來,七皇子雖有福根,可到底福澤不夠深厚,不堪當太子,過繼這件事才算慢慢平息下來。
“你去了哪裡?”傅採蘊回到房間,穆崢卻是醒了。他揉了揉眼睛,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悅。
“我能去哪裡?”傅採蘊扯了扯嘴角,走到床沿坐下來,“我見外頭涼快,便想著出去吹吹風。這樣的機會不多,自然要好好珍惜了。”
“你若是喜歡,我得了空總可以陪你到外頭住幾日的。”穆崢將她拉入懷中,倒不急著做些什麼,而是輕輕撫著她的眉眼,仔仔細細地看著。
“王爺公務纏身,若總是陪著我也很容易會招來閒話。不說旁的人,若是惹得父皇和三哥不歡喜,便是我的罪過了。”
穆崢挑了挑眉,輕聲一笑。“我的王妃思慮得也對。雖然這個地方的山水固然好看,但大半夜的,難道還有什麼別樣的景緻?”
很顯然,她的謊言一下就被拆穿了。傅採蘊頓時有些心虛,將臉轉向了一邊。
見她不說話,穆崢索性也沉默了,但他手上的動作卻不停下來。
嫁入王府這麼些日子,穆崢對自己的身體也逐漸熟悉了,知道怎麼讓才能夠讓她敏感起來。傅採蘊知道穆崢聰明,只是沒想到他對這些事也學得那麼快……真是可恨!
好像是懲罰她撒謊,他有意弄得她身體不舒服起來。傅採蘊想縮開,但穆崢直接翻身覆壓上去,完全不讓她有逃開的機會。
“別這樣……”穆崢不快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她也不希望他有什麼事故意不與自己說,於是她的語氣柔軟了些,“既然嫁給了你,對於你的一切,我自然是想要了解的……如若換做是別人,我才不在乎呢。”
穆崢若真的有心想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麼,明兒一問周慶便什麼都懂了。若是這樣,倒不如她主動交代,坦白從寬呢。
她後面補充那一句顯然很奏效,穆崢的眼裡已然添了幾分笑意。“那麼現在你可瞭解了?”
“臣妾瞭解了……如若由王爺親自告訴臣妾,臣妾會更歡喜。”
“得寸進尺!”
“我只是慶幸……如若王爺在當年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我也就不會是今日的這樣了。”傅採蘊笑了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她移開了目光,不與穆崢對視。
穆崢怔了怔,繼而只是抬了抬嘴角,低下頭碰了碰她的額。
作者有話要說:
☆、開誠佈公
因為是京郊別莊,兩人帶來的隨從不多,規矩也沒那麼多,比起在王府也輕鬆隨意一些。
所以今日就由傅採蘊親自侍奉穆崢更衣。
“你扣錯釦子了。”在穆崢溫柔而沉默的注視下,傅採蘊變得笨手笨腳的。她本來就沒伺候過人,加上被他那雙眼睛一瞧,自己不知怎的就莫名其妙的笨拙起來了。
折騰了許久,傅採蘊終於幫他穿上了衣服了。她左看右看,十分有成就感地笑起來。忽略時間,她的確能做一個好好伺候丈夫更衣洗臉的妻子。
“上次你不是問我可以叫我什麼?以後只有我們倆的時候,你可以叫我阿崢。”在傅採蘊幫他理平前襟時,穆崢抓住了她的手,“這個名字,都是我最親近的人叫的。你也是其中之一。”
“嗯?阿崢……”傅採蘊抿了抿唇,輕聲喚道。
一絲笑意從穆崢嘴邊漾開,他眯了眯眼,輕輕頷首,算是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