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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五妹妹,脫俗起來很脫俗,可愛起來又不失少女的天真爛漫。雖然能夠成為秦王妃是她的榮幸,但誰能說秦王娶到這個小姑娘就不是他的榮幸呢?
三天之後,由鄧烈將軍領兵,秦王以監軍之名隨軍至滄州。當這支隊伍浩浩蕩蕩地穿過皇城的主街時,傅採蘊正在國公府內繡荷包。
由於她之前一直不認同所謂的女子無才便是德,並且好像要故意與這言論對抗一樣,她的女紅一直都糟糕得讓人觸目驚心。她還記得以前和傅卓林還在駙馬府時,她在劉嬤嬤的監督下不情不願地繡了個荷包,想要塞給傅卓林,追著他滿院子跑他都不肯要。
後來劉嬤嬤只能安慰自己,雖然姑娘的繡工如此糟心,但這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姑娘出身這麼高貴,難不成還會因為女紅不好遭夫家嫌棄不成?
所以傅採蘊的繡工就一直維持在一個不忍直視的水平上。
直到有了穆崢,在給他求了平安符之後,傅採蘊才想將那平安符放在自己親手繡的荷包裡。無奈水平實在是不怎麼,而傅採蘊到底沒有穆崢那種那麼醜的燈籠也敢送出手的厚臉皮,想想還是作罷。
“哎呀……”細細的針刺破了傅採蘊的手指,讓她不禁低呼一聲。今日一整天,她都有些心神不寧的。
日日掐著時間,今日就是穆崢出發離開皇都的日子了。
她真想跑去給穆崢道別,只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事事都得小心。何況她的身份這樣跑去給他送行似乎也不大好,只得作罷。
也就真如穆崢所說,除了等,別無他法了。
尋春見到傅採蘊刺破手,趕忙去拿了藥給她包紮上藥。這樣被包裹了一下,傅採蘊連繡荷包的活動也被迫暫停了。
“姑娘,依我看,雖說現下是非常時期,不宜輕舉妄動。但姑娘若是入宮給太后問安,這是盡孝道。估計也無有人敢說姑娘一句不是。”
琉冬確實是幾個丫鬟中最瞭解傅採蘊的想法的,她說的話也是傅採蘊心裡所想的。就算不讓她四處串門,那她入宮給自己的外祖母請安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吧?反正無論如何,她覺得自己已經不能繼續在屋裡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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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太后看起來精神不十分好,傅採蘊不知道這跟穆崢的離開是否有關係。他畢竟也是太后喜愛的孫子。
傅採蘊不敢叨擾太久。離開了興寧宮後,她又不想立即回府,只慢慢地走到後花園去看看花兒。
不同於上一次中秋節裡的略顯幾分蕭瑟與清冷,現下可是枝葉繁茂,花木扶疏,一派鬱鬱蔥蔥的夏季。四處花繁葉茂,置身其中也會無端清涼一些。
除了學繡荷包,傅採蘊還新增了一個愛好便是修繕打理公府的花園。文昌大長公主也隨著她弄。來這後花園的其中一個原因,也是特地來觀察觀察宮廷的花園景觀佈置。
“你們手腳快一些,別磨磨蹭蹭!”一把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傅採蘊見到一個太監在指使著花匠在掘不遠處紫藤蘿花架下的泥土。
那個管事太監姓朱,負責宮中的園林盆栽的管理修繕。他認得傅採蘊,見到她遠遠走來,朱公公絲毫不敢怠慢,快快地走來問好。
“朱公公,這是在做什麼?”
朱公公可是察言觀色,阿諛奉承的能手。朱公公笑著道:“這是要將這架子移到那一頭呢。”朱公公邊說邊用拂塵指了指另外一邊,“要將架子移到那幾棵大樹中間。”
“公公為何要大費周章地做這些?紫藤蘿好陽光,如若移到大樹旁,定然會被大樹廕庇了大半的陽光,不利於紫藤蘿的生長。而且紫藤蘿移栽之後很難存活。朱公公,此舉實在是不妥。”
朱公公本想繼續說話,卻見傅採蘊身後來了人。臉色一變剛著急地上前請安,卻被那身後之人揮了揮手示意他繼續說。朱公公的表情變得極快,快得連傅採蘊都不曾覺察。
“回郡主的話,老奴也是奉旨行事罷了。”見到身後之人,朱公公的話語不覺謹慎了許多,特地挑一些兩邊都不得罪的中肯的話來說。
“我看這紫藤蘿長勢這般好,放在這裡也無不妥,這樣移走未免可惜。”
“花草林木的價值便是為人所供賞,若是不為主所喜,再好看的花木也無用。”
“既然是觀賞的花木,圖的也不外是它的光鮮亮麗罷了。如若養它的方法不當,它的長相枯槁萎靡,最終影響的不還是人的觀感麼?”這句話傅採蘊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但她說完這句話,才意識到這話並非出自朱公公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