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少數人知道,這真相其實殘酷萬分。
雖然傅採蘊不太相信光啟帝會因此而真的讓安陽郡主當皇子妃,但流言總歸是影響了穆崢。自己就算擔心,旁的卻是什麼也做不成。
畢竟兩人充其量也不過是表兄妹的關係。她又有什麼身份與資格摻和進這樣的事裡來?
她甚至都不能去問問穆崢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只能在府裡乾著急。
傅採蘊輕輕嘆了口氣,事到如今,她只能選擇相信穆崢,相信他有能力可以讓解決這樣的麻煩事。相信他的心……也同自己一樣。
“你放心,我在書院有一個同學是安陽郡主的表兄,他們家與襄陽王府來往密切。聽他說,七皇子好像死活都不肯應下這門親事呢。”
傅採蘊的眼裡帶著幾分笑意,嘴角卻是抿著。傅卓琛想要旁敲側擊二人的關係,傅採蘊卻始終不肯透露半分。說了半日傅卓琛也只能在外圍敲打套話,怎麼也撬不開她的嘴。他這才明白如果妹妹不願意說,他也只能悻悻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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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可以罰兒臣跪宣政殿,減裁吃穿用度,兒臣不會有半句怨言。但父皇萬萬不能將安陽郡主許配給兒臣!”穆崢雖是跪在地上,但聲音裡卻透著一股倔強,“兒臣這是為父皇著想!”
“你來看看襄陽王的摺子。”龍椅上的人輕哼了一聲,睨了自己的七兒子一眼,“自己犯下的事,不自己好好擔著!你倒是說說,怎麼為朕著想了?”
穆崢仰起頭,望著自己的父皇道,“安陽郡主不守禮儀不知規矩,不懂男女避嫌,兒臣正是為了保全郡主的名節,才閉門不見。誰料她這般沒有禮教,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大鬧景和宮!”
“倒是會推諉!”見穆崢還滿目清明一臉與我無關地望著自己,光啟帝抬了抬嘴角,莫測的眼神卻是喜怒莫辨,“難道一切過錯全在安陽郡主身上,你就沒有半點罪過?”
“後來她在景和宮不慎下水,兒臣確實要負責。只是此事明明錯不在兒臣,為何要兒臣承擔此女的過錯?”
座上之人面無表情,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穆崢一直低著頭,見上面遲遲沒有聲響,知道自己的話說得不夠好,思索了一下便又一咬牙道:“兒臣斗膽,這件事便是站在父皇的角度,也不該將安陽郡主賜婚給兒臣。”
“哦?”上頭的人聲調微微一變,似乎頗有些興趣,“你倒是說說,站在朕的角度,怎麼就不該讓你們倆成婚了?”
聽了皇帝的話,穆崢揚起頭,“潘肅不過只是父皇的臣下,父皇給他幾分薄面,是父皇仁厚禮賢下士,他卻不懂收斂,不知好歹,竟然利用父皇的仁厚以此脅迫。潘肅雖然鎮守邊關有功,但父皇給予他的待遇已然足夠優厚,他非但不懂感恩,近幾年來愈發囂張跋扈。他想要利用兒臣來鞏固他在前朝的地位,父皇這般英明神武無所不知,怎會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若是潘肅稍一逼迫父皇便打算犧牲兒臣,只會助長了潘肅的囂張氣焰!還望父皇三思!”
這臭小子,講起大道理來還真是一臉嚴肅像模像樣,無形中自有一股威儀和說服力。光啟帝雖不說話,但眼裡已隱約含了幾許笑意,然而他的聲音卻依然是冷冷的,“犧牲?朕替你找一個正妃,怎麼就犧牲你了?”
聽了他的話,許是心裡有氣,穆崢的聲音不自覺高了一些:“安陽郡主不守禮教,罔顧世風,如此品性,怎能當得上一個皇子妃?”
這臭小子,自己所思慮的東西,他也想到了六七成了。對於他的頭腦眼光光啟帝也頗為滿意,難怪太后小時候看著這小子倔強的脾性還有冷靜起來大道理一條條的模樣,總會笑著說他看起來與自己很肖似。“你這小子,害了一個姑娘家下水還大道理一條條。朕問你,你可知錯?” 這一次,他的聲音裡已添了幾分笑意。
穆崢說的話,光啟帝也曾對襄陽王提點一二。只是那用詞與語氣自然與穆崢大相徑庭。
“兒臣知錯,還請父皇給予兒臣解決麻煩的機會。”
光啟帝挑起嘴角,眼裡的笑意添了幾分,“那你倒是說說看,你要如何解決?”
作者有話要說:
☆、賜婚聖旨
近來發生的事,著實讓人匪夷所思,丈二摸不著頭腦。
一道聖旨送到了襄陽王府,將安陽郡主晉為端和郡主,還賞賜了不少珍寶器物到襄陽王府,著實讓襄陽王和端和郡主都風光了一把。
這訊息在皇都傳開,簡直炸開了鍋。皇帝的舉動,似乎間接印證了七皇子與端和郡主的事並非空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