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被冤枉。
溫貴妃向皇后投向求助的目光,但換來的卻是一片沉默。
誠然,皇后是不想溫貴妃這麼快倒下的。有一個溫貴妃和薛德妃抗衡,也是後宮的一種微妙的平衡。溫貴妃沒有得力的孃家,也是個沒什麼主意的,要把控她並不難。薛德妃卻不同,她有頭腦有寵愛,還有一個得力的孃家,要對付她可比對付溫貴妃難多了。
如若真的立魏王為儲,想來薛德妃連自己都不會再放在眼裡。
想來將來魏王真的繼位,自己還要被薛德妃給騎著了?
雖然皇后也不想事情發展到此等地步,但此時此刻,她卻又能說些什麼呢?光啟帝沉默不語,但做了多年的夫妻的皇后自然明白,他其實惱怒得很呢。溫貴妃明顯已經大勢已去,薛德妃與魏王一心要將她往死裡逼,最好逼得她永無翻身之日。而溫貴妃的確也蠢,手段不夠高明利落,事事都想著靠兒子,最後落得這個田地,也是咎由自取。
而薛德妃與魏王,顯然已經蓄勢待發,謀劃已久,才策劃出這麼一臺好戲。溫貴妃自亂陣腳,自尋死路,都不需要薛德妃找些什麼理由來收拾她,她就自己送上門去了。
利用慧陽郡主的事做導火索,再佐以許美人一案,薛德妃與魏王,就是要讓溫貴妃永無翻身之日!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又怎麼會放過?
“還請陛下為慧陽討回一個公道。”這回發話的,是文昌大長公主。
見到文昌大長公主表態,傅採蘊也很識相地跟著她朝皇帝行禮道:“懇請陛下為慧陽討回公道。”
在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皇帝一直沉默不語,文昌大長公主祖孫顯然是在催促皇帝做決定了。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帝后都發了話,表了態。現下文昌大長公主祖孫發話,皇帝自然也要表個態了。而皇后理應在皇帝發話前先表個態站個隊,不然等皇帝開了口,自己再說就為時已晚了。
“陛下,依臣妾看,雖然貴妃育有太子,功勞可嘉。但現在人證物證俱在,自然是理應秉公辦理。如若因著貴妃是太子生母而徇私,對於太子而言也是害而無利。若是太子生母如此失德而皇帝格外開恩,又如何能教育太子,給太子一個好的表率呢?”
其實薛德妃與魏王自然是想連太子也拉下水的,不過害慧陽郡主的事太子並沒有參與。薛德妃也慶幸當時太子離開了皇都,不然如若溫貴妃找他商量,沒準這件事就被太子給反對了。倒不是說太子心善,恰恰相反,太子比溫貴妃狠絕多了,也比溫貴妃聰明得多。想來如果由他來考慮,就會阻止溫貴妃幹下這種蠢事了。
因為這樣的事,可比給慧陽郡主找一戶人家的後果嚴重多了。文昌大長公主必不會善罷甘休,魏王和太后也不會放手不管,害了慧陽郡主,就算達到了目的,也可謂是後患無窮。
而許美人一案,也可謂是由溫貴妃一手操辦,太子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論起才智,太子與溫貴妃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要牽連上太子,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溫貴妃的身軀猛地一震,在這甘露殿中,最後一個可以指望的人都放棄了自己。
是啊,牆倒眾人推,自己顯然大勢已去了,皇后又是個比誰都會計算的人,又怎麼可能指望她能夠為自己說話呢?此刻她自然是巴不得趕緊表明態度,與自己劃清界線了。
“貴妃,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麼?”那厚厚一疊的紙似乎成為了溫貴妃的催命符,皇帝那冷靜沉穩不帶任何感情與起伏的聲調,也等於宣告了溫貴妃罪證確鑿。
“呯咚”一聲,溫貴妃的身軀倒了下來,如同最後一絲力氣被抽走一般,她再也沒有起身。
光啟帝皺了皺眉,“將貴妃帶下去,宣太醫診治。沒有朕的命令,不得離開碧雲宮。”
皇帝思量這麼久,自然有他的道理。如今幾個皇子在明爭暗鬥,朝堂雖然表面平靜,卻是暗流洶湧,靜水流深。如今若是貿然動了溫貴妃,勢必會撼動太子的根基。讓朝堂的格局大變。
且當下秦王的軍隊雖然控制了滄州的大部分,但動亂依然未平。許多事往往牽一髮而動全身,滄州的軍隊人數龐大,那些明的暗的聯絡環環相扣,誰又能說沒有個別心懷鬼胎的人呢?
朝廷的動盪,對於秦王的部署,也會有相當的影響。
事情暫時的處理,便是將溫貴妃幽禁在碧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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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傅採蘊算是終於討回了公道,她看著溫貴妃的臉逐漸因扭曲而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