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還給她,不料她和他都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雨給困住了。
但也正是這場雨,才讓他真正看清楚她。
她靜靜地站在水榭中,被那濛濛的煙雨映襯得她好像一株出水芙蓉一般純淨優雅。他看著她的背影,一時入神,根本移不開目光。她微微側過頭,他就感覺自己的無禮好像被發現,做賊心虛一般立馬移開了目光。
這世上怎麼有如此脫俗出眾的女子!
他手中的香囊還散發著淡淡的清幽香氣,一如她給他的感覺。
王朔甚至不敢直接將香囊交給她,只將那香囊給了隨從,遠遠地看著隨從把香囊還給她。
而她最後還是遠遠地投來一瞥,美人的驚鴻一瞥,一顧足以傾人城。
“我知道這是誰了。”仔細地看著畫中女子頭上的珠花,太子微皺的雙眉才驀地舒開了。那珠花造型獨特,應當是太后賞賜給她的,自從那一日他在中秋宴見過之後便留下了幾許印象。
“你知道?”王朔毫不掩蓋眼裡的驚訝與喜悅,甚至連對太子的敬稱都忘了。
“這是慧陽郡主。你遊學在外可能不曾聽說過,不過她與你,確實很般配。”太子的嘴角帶著深深的笑,眼底卻翻湧著複雜莫測的情緒。
這麼一枚棋子,自己真是險些就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漁翁得利
一個半月後,傅採蘊收到了穆崢的信。穆崢似乎順利到達了滄州,但對於滄州的動盪時局,他卻只用寥寥幾筆就帶過了。不知是不是怕讓她擔心,對於滄州的事,他似乎不願多說。
而收到穆崢的來信,本該喜悅的傅採蘊卻怎麼樣也高興不起來。沒想到穆崢這一走,還留下了一大堆的麻煩事。
當日穆崢打扮作英國公府的侍從悄悄混進公府,已是小心翼翼,特地挑了秦王府中一架下人用的沒有標誌的毫不起眼的馬車,還停在了離英國公府兩條街開外的地方,自以為已經萬無一失。
沒想到卻還是人算不如天算,百密一疏。
碰巧那一日,英國公府的何總管也乘著馬車出外了,而他到的地方,就在穆崢停著馬車的隔壁。
在這風聲這麼緊的時候,一點點的風吹草動,背後都可能隱藏著極其深遠的用意。這種敏感的時勢,往往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英國公府與秦王府相隔得並不算近,兩架馬車碰巧停在一起,都恰巧都是毫不起眼的馬車。再加上有心人的有意添油加醋,胡亂散播,就能三人成虎,黑的都能說成了白。發生了這種難以自證的事,英國公府勢不可免地被捲進了這本以混亂不清的局勢中。
在這算計與流言齊飛的局勢中,英國公府獨善其身的日子似乎已經提早終結了。
而在這個時候,魏王在府中為年初魏王妃誕下的小世子舉辦了百日宴。
如果說秦王與英國公府是導火索,那麼最終親自點火的,便是魏王。
這一個魏王世子的百日宴,真是集合了天時地利人和。本來秦王府與英國公府不尋常往來的訊息傳出後,那些伺機而動的皇都各大小家族更是蠢蠢欲動。本來礙於太子鐵腕手段而不好出面的,在收到魏王府請帖時,都紛紛如獲大赦一般地湧去魏王府。一時間,魏王府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來客絡繹不絕,簡直踏破了魏王府的門檻。
槍打出頭鳥,就是太子若是想要耍手段報復,也不會衝著自己來。再加上魏王府的請帖,就如一道免死金牌,有了這樣一個名堂,就不是師出無名了。
百日宴那天,裡三層外三層的車馬擠得魏王府水洩不通,坊間盛傳各路官員世家送給魏王小世子的禮物,在塞滿庫房後,甚至將金山銀山都隨意堆在了後院裡。當真是鼎鐺玉石,金塊珠礫,棄擲邐迤。
看這陣勢,倒像是魏王恰如其分地利用了秦王與英國公府為自己造勢,成為了這場博弈的大贏家。
雖然英國公府似乎是被魏王擺了一道,但對於傅採蘊而言,更為噁心的流言還不僅於此。
不知是誰這樣腦洞大開,在盤算些什麼,為了討好魏王府無所不用其極。竟然追溯到魏王將傅採蘊送回英國公府這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說那個時候,英國公府與魏王已然暗暗交好。但卻是作為暗樁,沒有擺在明面上,而是私下輔佐魏王成為太子登上帝位,說得有板有眼,煞有其事。
為了表示誠意,文昌大長公主願意將府中出身最尊貴的慧陽郡主送到魏王府做側妃,等到郡主及笄,就會讓兩人成親。
簡直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