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的來信。
信上的內容有些雷同,大多都是說一切順利,勿念云云。這跟穆崢的作風頗為相像,他不希望自己擔心他,就是在滄州那麼困難,他幾乎被算計得差點回不來的時候,他都沒有在信中說過任何一句讓她擔心的話。
雖然穆崢的出發點是好的,可傅採蘊並不喜歡他這種體貼。因為現在她也不好判斷他是不是真就這般順利了。
她自然也會照例給他回信了。她說一切安好,那可真是一切安好……她在莊子裡,能有什麼風浪呢?
傅採蘊摺好信箋,將之小心翼翼地塞到信封裡。微弱的燭光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咿呀”一聲,門被推開了。一襲錦衣走進房間裡,似乎有些心悸地坐在軟榻上微微喘著氣。
“怎的喘氣喘得這般厲害?該不是被看出端倪了吧?”傅採蘊挑了挑眉,開口問道。
“王妃放心……奴才辦事一向得力。只是……雖然這衣服料子很好,奴才這輩子都沒穿過,但奴才還是喜歡自己原來那套衣服……”
“讓你當主子,怎麼你還不大樂意了?”
“奴才不敢……若是這個主子當得這般驚心動魄,那奴才還是不當了。”說著說著,周慶幾乎已經是哭喪著臉了。
誠然,對於這個安排,周慶一開始可是樂意得很的。他竟然要喬裝成秦王在莊子裡享樂?雖然一開始周慶覺得秦王夫妻實在太過異想天開了,這種事要是換成他,簡直連想都不敢想!
大概秦王當真是天生要成大事的人,這樣大膽的事都能叫他想得出來。周慶雖然是滿臉委屈地答應了,還裝可憐在穆崢那兒訛了不少賞賜,但其實他的心裡是偷著樂的。
真如穆崢所料,光啟帝不相信這兒子當真這樣乖乖地在莊子裡待著,因而皇帝派來監視他們的人並沒有少過。起初周慶還覺得挺刺激的,但後來他真就有點吃不消了。
開什麼玩笑!他現在可是犯著欺君之罪啊!穆崢和傅採蘊畢竟是皇帝的兒子兒媳,光啟帝再怎麼怒也不會怎麼了他們。可他呢?分分鐘要掉腦袋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獨當一面
“你只要安安分分地聽我的,好好呆在房裡,沒事別到處亂跑,一日在外頭走動那麼一兩回也就夠了。”相比起他的不淡定,秦王妃看起來倒是一臉鎮定自若的,“那些人身在何方你不是都清楚了麼?只要你不露面便無事。不過父皇的人前些日子不是離開了麼……怎麼這會兒又回來了呢?”
你倒是無傷大雅了,我可是很可能性命不保的!周慶忍不住在心中腹誹。
“你也別太擔心。按照我的指示做便好了。看你也在屋子裡待了一日了,要出去走走麼?”
“不不……不用了。”周慶慌忙擺手。他寧願在裡屋坐到天荒地老,也不要冒死跑到外面晃悠。他已經打定主意了,若非迫不得已,絕對不輕易到外頭去。
真是麻煩……傅採蘊不再管周慶,轉而將目光投到窗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父皇已經放鬆警惕了,怎麼這幾日又來人了?
唯一一種可能,就是有人在皇帝面前打他們小報告了。
麻煩!傅採蘊蹙起秀眉,輕聲嘆息。雖然她待在皇莊裡,像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似的,可傅採蘊隱隱能感覺到,在這一個月內,皇都並不太平。看似平靜的皇都,好似又有些什麼人打算要興風作浪了。
而且,為了穆崢的計劃,傅採蘊連小侄女的滿月宴都去不成,這才是最最讓她覺得難受的事。就算明知外頭的一方天地山清水秀,人傑地靈,可“秦王”生了病,她這個秦王妃又能跑到哪兒去?還不得乖乖地困在這裡陪著王爺麼?
唉……麻煩!
周慶沉默地悄悄注視著在燭光下皺起眉的秦王妃。他倒是覺得,這段時間不僅秦王變了,秦王妃也在改變著。
雖然周慶知道秦王妃也是個聰明伶俐的可人兒,可以往王府大多事務都是交給曾嬤嬤打理,而且婚後秦王妃又有秦王寵著愛著,過得那是愈發的滋潤了。正是秦王離開的這段日子裡,周慶覺得,這個王妃要真是要獨當一面,處理起事情來,倒也是像模像樣的。那縝密的心思和處理事情的做派雖不如秦王那般乾脆利落雷厲風行,但莊子在她的打理下各人各司其職,同時又能應付得了皇帝的人,周慶覺得倒也稱職了。
起碼不像某些權貴人家的嬌妻,平日被慣壞了,沒了夫婿就像沒了靠山,自己也立不起來了。
不過要是讓周慶知道他覺得成熟許多的秦王妃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