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曌國人?”我開始對這片大陸充滿好奇了。雲修搖頭道:“不是,他說他是新大陸東方一個叫軒轅族的人,在整個新大陸,只有東方軒轅族的民風跟我們天曌國類似,語言和文字也差不多,我們後來才知道,新大陸比我朝和周邊四國加起來,還要大很多很多。”
“部族?”我有些興奮。東方?軒轅?怎麼這麼濃的中國味啊?雲修點頭道:“是,新大陸雖然大,但幾乎沒有正式的國家,也沒有什麼皇帝,那是一個很神奇很自由的地方,只有各種各樣的部族,只要夠強大,部族的首領也可以稱王,他們的神和人,還有很多我朝沒有的奇怪野獸一起混居在大陸上……”
那不是一個奇幻大陸?我雙眼發光,老爺子輕咳一聲:“雲修,那些以後再說。”“是,侯爺。”雲修也發現自己扯得太遠了,趕緊將話題轉回來,“我們用船上的絲綢、茶葉和瓷器,和那裡的人換了寶石和黃金回來,這一趟誤打誤撞的,收穫居然比在紅日國大出許多。在新大陸修好了船,補充了食物和水,準備回國,可是我們的船在海上行了很久,就是無法找到正確的回程的航線。迫不得已,只得又返回了新大陸,問了很多當地的水手船伕,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天曌國這樣的國家,後來便有水手帶我們去求女巫幫忙,女巫收了很多錢,才告訴我們,新大陸和天曌國是互不相屬的兩片大陸,正常情況下永遠不可能相互抵達,就像隔了無形的牆,只有在特定的時候,那道牆才會開啟,我們之所以去了新大陸,就是因為那次遇到了海上的暴風雨,將牆開啟了。如果我們想回去,必須等到海上再有暴風雨的時候。”
“然後呢?”安遠兮和雲德的表情都有些似是而非,我卻聽明白了,那女巫已經選了最能讓他們聽懂的方式在解釋。在我的理解裡,新大陸和天曌國根本是分屬兩個時空的陸地,正常情況下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不相互交集在一起,但在特定的時候,比如海上的暴風雨,令時空之門產生了縫隙,開啟了結界,而當時正處於縫隙之中的船隻,就順勢進入了另一個時空。
“我們聽了女巫的話,只好安心等機會,等到海上再起暴風雨的時候,果然順利回了天曌國。”雲修道,“回來之後,侯爺著人仔細研究了發生暴風雨那片海域,什麼月份、什麼季節、什麼天氣,最容易發生類似的暴風雨,研究了幾年,終於找出了規律。後來幾年間,侯爺和我按這個規律試了幾次,每次都能成功透過海上的牆,到達新大陸,侯爺每年出海做生意的收入,佔了雲家生意的四成。”
哇,這不是一條海上絲綢之路嗎?老爺子還真是有頭腦、有眼光,要是別人遇到這種事,頂多當成一次海上奇遇記,誰還有那樣包天的膽子和精明的頭腦,去研究出一條冒險的還是跨時空的海上貿易之路來,俗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果然沒錯。想到這個,我再看向老爺子的目光中,頓時冒出欽佩的星星來。
“侯爺見海上的生意這麼好做,漸漸動了心思,不想只做販賣貨物的買賣,想把生意做到新大陸本土上去,便讓我以海外尋仙,為崢少爺和侯爺的病尋靈藥之名,讓我到新大陸去負責這件事。後來幾年,我們在新大陸陸續開了雲裳坊、食府、茶園、客棧、當鋪、錢莊,生意越做越大,侯爺每年那筆外支出,就是用在拓展新大陸的生意上,現在雲家不僅是天曌國的首富,在新大陸也是鼎鼎大名首屈一指的貴族富豪。”
“不會也封侯了吧?”我傻傻地道。雲修傲然道:“封侯算得了什麼?在新大陸,有錢有實力就可以自封為王,侯爺現在是幾座大城的城主,實力不容小覷。”
“這就是那筆外支出的秘密。”老爺子聽雲修講完了,才緩緩地道,“本侯用二十年的時間,在新大陸苦心經營起另一片天地,又將雲家在天曌國七成的資產轉移到了新大陸,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朝廷終於要對付雲家,而云家再也撐不住的時候,可以有條退路。這件事,我沒讓二房知道,就是怕走漏風聲,另外也存了一點兒私心,二房若是有什麼對不起本侯的,本侯也管不了他們了。”
“爺爺……”我望著這個病榻上的老人,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的一生都在為家族打算,竟然為雲家做到了這個地步。心緒百轉,我想到一件事,輕聲求證:“這個秘密,雲崢也知道,是嗎?”
老爺子看著我,微微頷首。我由此恍然,也許正因為老爺子有過這樣奇異的經歷,所以對我平時一些有悖常理的思想和言論比別人相對容易接受和包容;因為雲崢知曉這些奇特的見聞,所以對我是一抹來自異時空的幽魂這種怪力亂神之事接受得這樣容易和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