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蓮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轉,撲過來環住他的腰身,下巴在他胸前蹭來蹭去:“阿離哥哥,讓蓮兒來換吧?”
這丫頭,真是一刻也靜不下來!樂正離一手攬住她肩膀,一手撫著她長長的捲髮,輕笑道:“好啊,蓮兒喜歡就好。”
“阿離哥哥最好了!”流蓮歡呼一聲,踮起腳尖在他頰上狠狠親了一口,隨後旋著腳步飛奔下樓,朝掌櫃的方向行去。
樂正離被她親得一怔,伸手撫上印著她唇印的地方,心頭緩緩流淌過一陣陣奇妙的暖流。許久,彎唇一笑,眸中盡是燦然星光。
“阿離哥哥,你看牆上那幅題字好不好看?”流蓮翻來覆去許久,半點睏意也沒有。伸手指著掛在牆上的題字,向樂正離問道。
“嗯?”樂正離順著她的纖指看去,然而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眼底只餘她微微散開的中衣裡露出的光潔肌膚,白皙滑膩。他驀然想起白天被她親過一口,她的唇瓣柔軟細嫩,散發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芬芳,誘人去細細探索。
“阿離哥哥,好不好看嘛?”流蓮久久不見他回答,嬌嗔地捶著床鋪。這一番動作,中衣釦子又晃開一顆,露出纖然俏麗的鎖骨。
樂正離眨眨眼睛,晃晃腦袋,壓抑住心頭的躁動,口中胡亂道:“好看,好看。”
“哪裡好看了?那麼醜!”流蓮只當他敷衍自己,氣惱地下床跑到他身前,用力去晃他的肩膀:“阿離哥哥,它哪裡好看了?根本一點都不好看,簡直醜死了!”
樂正離被她柔若無骨的手指按住肩膀,心底一癢,小腹驟然竄起一股熱流,忍不住去捉她的小手,握在掌心細細摩挲起來:“蓮兒說不好看,那就不好看。”
流蓮望著他迷濛沉黑的眼神,不知怎的有些腿軟,又去捶他:“阿離哥哥,你討厭——唔唔——”
樂正離看著她張合不休的小嘴,忍不住攬住她的脖子將她拉下來,去捕捉她花瓣似的紅唇。果然,她的唇瓣很軟,極軟,氤氳著奇妙的香氣,他試著啃咬兩口,覺得不過癮,忍不住將她按在身下緊緊壓住,往更深處探索。
“唔唔——”流蓮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不由揮著小拳頭去捶他肩膀。樂正離醒轉過來,低頭看著掌下憋得紅撲撲的小臉,迷濛的雙眸,被他吻得嬌豔欲滴的唇瓣,下腹那股邪火愈發燒灼,不由悶哼一聲,將頭埋在她頸側,低低道:“蓮兒,你嫁給我吧?”
流蓮身子一僵,害羞地揪著他衣服,不吭聲。
樂正離悶悶笑起來,輕輕啃起她肩頭,模糊不清道:“不說話?那我當你預設了。”
隔日,整個客棧全掛滿他們兩人的題字,每個房間一幅。而他們常住的那間,掛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署名:蓮離,意為白首之心,願結連理。
他與她相處五年有餘,只記得她是個嬌俏可人的傻丫頭,竟從來不知她有那麼深的心思,居然會背叛他。
他將寧州知府貪汙的證據交由忠信鏢局保送,本來只是一個障眼法,那錦匣裡裝的其實是白紙一摞,真正的證物已另交於人暗中送往京城。
幸好他從不輕易信人,每每做事至少交由三幫人馬分別去做,否則……便真著了道兒。
原來她是二姐的人。他真不願相信,跟在他身邊五年的天真丫頭,居然是個暗樁。而他半點蛛絲馬跡都未察覺。是他笨了,還是二姐太精明,又或是流蓮裝得太像?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去質問她時,她仰起一張淚痕斑斑的小臉,用那雙清澈純淨的藍眼睛看他,很是無辜。
都說透過人的眼睛能看到他的內心,擁有一雙清澈眼睛的人,不會是心術不正之人。可是,為什麼他栽在這句話上,而且栽得這麼狠?
他萬萬想不到,渾身上下散發著純真氣息的她,居然心機深沉至此,將他騙得團團轉!他生平第一次動心,第一次失心,第一次被騙,全都壞在這一雙眼睛上。既然如此,這眼睛要來何用?
他抽出匕首要剜去眼睛,被大姐一把按住,說:阿離,這世上的好姑娘有很多。你為了一個不值當的人毀壞自己的身體,你虧不虧?若你日後碰見真正值得用心的人,你不想看她長什麼樣,不想看她笑得如何溫柔甜美,不想看她親手為你洗菜做羹,不想看她為你縫衣做鞋的樣子?
大姐說得在理,可是他一句也聽不進去,只想剜了眼睛,戳聾耳朵,不要再聽見有關她的任何事情,不要再看見她,不要再想起她,不要再心痛。
“哎,今天都怎麼了,真奇怪。”一桌五個人,盧婉兒先行離席,盧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