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便是。”
盧敏之睨了他一眼,緩緩搖頭,頓了頓,又道:“婉兒年紀漸漸大了,過兩年便該許人家了。陸公子近日跟小女走得很近,想必對她也有所瞭解。依陸公子所見,婉兒許個什麼人家好?”
果真是為了婉兒嫁人的事!陸仲軒心跳愈發急促起來,嚥了口唾沫,斟酌片刻,道:“婉兒小姐是千金貴體,需得嫁給能夠百般憐惜她的人。”
盧敏之點點頭:“這個自然,還有呢?”
還有?還有什麼?呵,門當戶對麼?陸仲軒垂眸,斂住其中的複雜神色,一字一句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盧敏之喝茶的動作一頓,神色不明地瞥了他一眼。默了片刻,忽地話鋒一轉,又道:“陸公子,老夫託你辦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陸仲軒尚沉浸在他方才所問的問題裡面,聞言登時一愣,沒反應過來:他託他辦什麼事了?
難道是……忽然間,他腦中劃過一道白光,渾身一凜,後背立時爬滿冷汗!是,是那天,他迫於強威與無奈之下承諾他的事情?陸仲軒腦中浮現出那一日,三人首次來到盧府時。
那一刻,白隨意與文舒雙雙掉落陷阱,他被盧敏之的家丁護院包圍,無奈之下靈機一動,假裝妥協。他先是答應助他誘白隨意鬆口開啟錦匣,隨後被他所迫,又承諾使計催白隨意早日開啟錦匣,並在白隨意動手腳之前將錦匣中的東西率先給他!
“陸公子將近日的進展說與老夫聽聽如何?”
陸仲軒又是一抖,漸覺後背有些發涼,已是被嚇出一身冷汗——他近來只顧著與盧婉兒打得火熱,竟把這茬給忘了!
“大,大人,非是陸某辦事不力,實是白閣主他每每藉口手掌不便,不肯……”他話說到半截,便被盧敏之似笑非笑、似寒非寒的眼神擋了回來。一時語結,說不出話來。
盧敏之見狀也不催,只悠悠抿著手中香茗。茶水升騰的水汽擋住他的面容,令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朦朧,辨不清喜怒。
室內一時有些寂靜,這寂靜將人的心跳拉得緩慢悠長,時間似乎慢了無數倍。陸仲軒坐著坐著,額頭上開始滲出汗珠,顯然已是焦慮至極。
做官兒了不起麼?做官就能將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官小姐了不起麼?官小姐就能看不起平民草莽,隨意踐踏?呵,以盧婉兒的姿色,還配不上他!陸仲軒被盧敏之的官威一壓,不免有些焦躁,亂了方寸。勾勾唇角,自袖中掏出兩粒碩大的夜明珠,攤在手心遞給他看:“不知大人可識得此物?”
這?盧敏之瞳孔一縮,握著茶杯的手指一緊,神魂俱顫:這東西,豈不是他置於暗室中的密物?陸仲軒是如何得到的?他心中砰砰直跳,驚疑不定地看著陸仲軒道:“陸公子手中的寶貝,可真是難見的珍奇呀!不知陸公子從何處所得?”
陸仲軒溫雅一笑,把玩著兩顆夜明珠,道:“既然大人都說這是好東西,看來差不多了。”哼,老傢伙,看不嚇死你!盧敏之乍見此物太過吃驚,一時沒掩住神情,叫陸仲軒看出了苗頭,勾著唇角微微擰眉:“說來奇怪。有天晚上,陸某做了一個夢。夢見屋子底下有個密道,密道中埋了四五隻裝滿奇珍異寶的大箱子。那箱子裡的寶物見了陸某便鋪天蓋地地飛來,似要認主一般。陸某被其中一隻明晃晃的寶貝砸中額角,痛醒過來。睜眼一看,床畔赫然躺著兩顆夜明珠!”
“哦?”盧敏之眼角跳得厲害,強做鎮定道:“陸公子此夢果真稀奇。”
陸仲軒笑著點點頭:“陸某回想多時,愈發覺得此夢有所古怪,忍不住想刨開屋下的土層,看看有沒有夢中的幾箱寶貝。”他使勁兒搓著手中的夜明珠,將它們搓得嘎吱作響,待盧敏之心疼得差不多,又道:“只是這裡是大人的地盤,陸某隨意破壞大人的房屋,就是陸某的不對了。”
他果然知道了!盧敏之眯眯眼睛,眼底閃過一絲殺意,面上卻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拍拍額角道:“糟糕,人年紀大了,記性也差。老夫與人約了見面,竟忘了赴約!陸公子多多擔待,老夫赴宴回來再找你相談。”
“那陸某這就退下,不打擾大人了。”陸仲軒勾唇一笑,拱手再拜,滿意地退出門去。
盧敏之看著他張狂得意的背影,眼睛越眯越細——陸仲軒,哼!
作者有話要說:補12。03日的更新。(這兩天出了趟門,居然欠下這麼多字,小心肝撲通撲通跳ing~阿輕儘量趕,爭取早日補上,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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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親說,看小陸好不耐煩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