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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的知道,她什麼都知道。她知道他的各種心思,知道他曾枉顧她性命,知道他想藉由她或者文槿登時忠信鏢局總鏢頭之位。

他呆怔著盯著緊閉的房門,心頭說不清什麼滋味。既有被拆穿的恐慌與恨意,也有對她不予追究的感激。忽然間,門又開了,只見文舒露出半個身子,冷冷道:“我勸你趁早打消對阿槿的心思,不然的話……”

“嗯?哦,哦,嗯。”他頭一回不敢看她的眼睛,喉嚨逸出幾聲模糊的破音,低頭逃也似的轉身走掉。

就這樣,了結了麼?文舒緊緊扣著門扇,看著陸仲軒越走越遠,不多時便消失在拐角,心頭一陣緊縮。她沒想過同他撕破臉,只想淡淡掩飾過去。可是看著他虛偽的臉,卻忍不住想把話全都撂出來。

“嘖嘖,瞧瞧我撞見了什麼。”忽然間,陰影中拐出一個白衣青年,咂著嘴道:“哎呀,郎有情妾無意啊,嘖嘖。”

“……”他一個瞎子,大半夜地跑出來聽人牆根,缺不缺德?跑出來就跑出來了,怎麼身邊不知道帶個小廝?不怕找不見回去的路?文舒語結,只道:“這麼晚了,還沒歇息?”

“我要是歇息了,不就錯過這一幕好戲了?”白隨意搖頭晃腦,負手朝她走來。

文舒眉一皺,旋即紅唇一挑,盯著他腳下道:“哎,你前面有一汪汙水,小心腳下。”

白隨意抬起的腳立時僵在半空,唇角抽搐兩下,到底往旁側挪了兩步,再次朝她的方向走來:“我告訴你,醜八怪,你少欺負一個瞎子,這可是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小心……哎喲……”

“撲哧!”文舒看著他的狼狽樣,彎腰笑起來,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他道:“讓你嘴巴毒,遭報應了吧?”

白隨意捂著腦袋,惡狠狠道:“臭婆娘,居然算計我撞柱子,你好狠辣、好惡毒的心腸!”

“行了行了,天晚了,你回去睡吧。”文舒扳著門板要關門,勸他道。

“我好不容易摸過來,哪能輕易就走?”白隨意一面揉著額頭,一面伸手往前探著,終於平安摸到文舒身前,將胳膊遞給她道:“來,扶大爺進去坐坐。”

文舒方才被陸仲軒攪得睏意全無,心想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索性扶了他進去:“大爺,您可悠著點,千萬別摔著了,啊!您千金貴體,要是摔著了——”

“大爺要是摔著了,就是你害的,你得賠!”白隨意有人扶著,再度恢復頭顱高昂的模樣。

這缺心眼兒的傻孩子,文舒搖搖頭,陪著他胡扯道:“可是,大爺,小女子出身寒微,便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賠不了您老人家的‘千金’之軀啊!”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白隨意哼哼幾聲,大搖大擺進屋坐下,“給大爺倒杯茶喝,大爺口渴了。”

嘿,他還來勁兒了?文舒扶他坐下後便不再管他,倒了杯水自己悠悠抿著:“大爺,您的兩隻胳膊好好長在自個兒肩膀上呢,沒在小女子身上。”

“喲,剛利用完大爺,這便過河拆橋了?”白隨意明明聽見倒茶聲,伸手過去好久沒人理,一拍桌子哼道:“你可別忘了,大爺隨時都能抽身而退!”

文舒無奈,只得倒了杯茶遞給他:“呶,大爺,您的茶。”

白隨意喝著茶,滿意地靠在椅子背上,回想起剛才的場景,邪邪一笑:“小舒兒,原來,你跟那個陸仲軒有一腿啊。”

“……什麼叫有一腿?”文舒擰了眉,喝道:“你說話再口無遮攔,小心我不客氣!”

白隨意見她這麼兇,又想起那天被她擰耳朵的場景,條件反射地捂住左耳:“兇什麼,不就問問嗎?”

文舒無奈,奇道:“你一個大男人,那麼碎嘴幹什麼?”

白隨意見她不肯說,叩著太陽穴歪頭道:“那你不肯說,我便猜了哦?嗯,是不是他負了你呀?哎呀,你也不用否認,明擺著的事情。不過你居然能把他兇走,說明你悟性還不錯。”

文舒本來就不是灑脫隨性的女子,接二連三地聽他提起陸仲軒,心情沉得不能再沉。瞅著他目上的四指寬錦,說道:“白瞎子,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麼瞎的?是不是嘴巴毒,心腸壞,負了哪家女子,人家一時激動戳瞎你眼睛?”

白隨意臉一沉,突地周身旋起一股暴躁沉怒的氣流,霍地起身往外走去。

文舒只是隨口一猜,沒想到居然惹得他生了怒氣,腦中靈光一閃,頓悟——他的眼睛,有一段不尋常的過去吧?搞不好,還是情傷。這一瞬間,居然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抿唇笑道:“喂,小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