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部分

,便擱下碗筷道:“爹今天事情有點多,先去忙了,你們慢慢吃吧。”

他說罷便起身朝外走去,將盧婉兒與陸仲軒的疑惑拋在身後,走至書房來回踱起步子。

夜色緩緩加深,盧敏之心中的不安卻並沒有減少,反而愈來愈重。朦朦朧朧中,他直覺有些不妙。幾日前他曾經夜不成寐,每每睡著必做噩夢。那時他已隱隱有所感覺,似有在他掌控之外的事情要發生。難不成是指今日的狀況?

他想不明白,陸仲軒明明是貪財慕權之人,如何會將密室有財物的事情透露出去?

然而任他抓破腦袋也想不通,只得反覆做起深呼吸,勸慰自己勿再多想。也許事情未必像他想象的那般嚴重呢?也許真有人同他開玩笑也說不定呢?也許只是陸仲軒使的卑鄙計策,想借此提醒他、要挾他呢?

夜色越來越深,空氣沉凝,風涼露重,鳥息蟲歇,一片安寂。

盧敏之尋了根蠟燭,同火摺子一起塞在袖中向外走去。然而剛走兩步,又迴轉過身朝床畔行去。他來到床頭,兩手在枕下一通摸索,只聽咔嚓一聲,床頭內側陷下去一大塊。探手一摸,拎出來一串澄黃鋥亮的鑰匙。

他掂著手中沉甸甸的鑰匙,心中稍作安定,抿抿唇,向外走去。

“咔”,密室中一片漆黑,半點光影也無。盧敏之輕輕擰開火摺子,抖出一點豆大的火苗,將備好的蠟燭點燃,看著它在無邊的漆黑中暈染出一團昏黃。

“嘎吱嘎吱”,搭建樓梯的木板已有些年頭,踩踏上去,發出重壓難支的聲音。盧敏之兩腳踏上堅實的地面,眼睛微眯,只頓了片刻便朝記憶中最熟悉的地方走去。

那裡,幾口鑲嵌錚亮鉚釘的紅木箱子坐在原處,巋然而立,半點也不曾挪動過。盧敏之心下稍安,心肝肺一下子安分下來,就連腸子以及腸子裡的米田共都消停不少,不再上下顛倒地撒歡兒。

他就說嘛,這密室如此隱蔽,如何會被人輕易得知?再說,陸仲軒若肯告知他人與其分一杯羹,那就奇了怪了!他長舒一口氣,扯扯僵了一天的臉皮,走至那幾口大箱子前。

箱子上的鎖還在,整整齊齊、安安分分地掛在原處,絲毫未動。

根本就沒有人來過嘛!盧敏之鬆快地展眉一笑,將鑰匙插入鎖孔,只聽咔嚓一聲,銅鎖應聲而開。他收好鑰匙放進懷中,一手舉著蠟燭一手去掀箱蓋,只等滿箱珠光寶華讓他徹底安心。

然而就在箱蓋開啟的那一刻,他滿臉的笑意霎時僵住了——箱子,是空的!

空的?空的???他不信地狠狠閉上眼睛,甩甩頭又再度睜開,反覆數次,駭然發現那些本應堆積如山的珠寶依然不見蹤影!他心中止不住的恐慌,連忙去看其他幾口箱子。只見另外幾口箱子同樣空空蕩蕩,半點銀屑都沒有!

這,這???盧敏之腦中空茫一片,渾身泛冷,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一般。手掌一鬆,蠟燭頹然掉落在地,滾了幾滾,熄滅了。兩腿哆嗦幾下,最終無力支撐身體,緩緩軟倒在地。

這可怎麼辦?他腦中盤旋著五個大字外加一個巨大的問號,這可怎麼辦?誰來教教他,他該怎麼辦?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可是主子親自交代他好好看管的!現在丟了,半點也沒剩下,他還有何活路?

驀然間,他腦中浮現出那晚。那天晚上他渾身冷汗地驚醒,醒後由記得氣質高華面容冷厲的女子負手而立,口中溢位毫無溫度的話語,像寒冰一樣刺進他心間。她說:要你也是無用,你就地自裁吧!

他三魂七魄飛了大半,許久許久才稍稍回神。搖搖晃晃著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回房間。

日頭睡足了覺,打著哈欠從雲層中跨出,將溫暖明亮的光線遍灑人間。

盧婉兒與陸仲軒坐在飯廳,許久也不見人來,甚為詫異。相視一眼,齊齊起身向外走去,一個去叫文舒與白隨意,一個去叫盧敏之。

“叩叩叩!爹?爹你起床沒有?叩叩叩!”盧婉兒敲了半晌,裡面無人應聲,用力一推,門開了。她探頭進去,喚道:“爹?”

她緩緩走進去,見床下有一雙靴子,而帳幔是垂下的。爹生病了?盧婉兒擔憂地撩開床幔,這一瞧,不由瞪大美眸驚呼道:“爹?!”

只見盧敏之緊閉眼睛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脆弱得像一折便碎裂的紙張。

“爹?”盧婉兒推推他,“爹?爹你醒醒!”

“嗯?”盧敏之朦朦朧朧中感覺有人在晃他,喉中逸出一聲呻吟,眼皮顫了顫,睜開眼睛:“婉兒,你怎麼來了?”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