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遇到對手了!
移開視線,蝶依低下頭,開始審視棋盤。蕭招弟同樣,掛著淺笑,開始觀看。
“你一直都這麼下棋?”蕭招弟抬頭,望著蝶依,眼中多了絲探究。
“自然不是。如同見人說人話一樣,只看對手是誰!”蝶依笑得狡黠。手中白子再次落下,卻是在蕭招弟的身後。
蕭招弟一怔,隨即莞爾,一顆棋子又隨在了蝶依那顆棋子之後。
二人手下動作再次加快,黑白交錯間,已經豎起了一座圍城。
月隨著時光漸漸傾斜,身旁的焰燭在燈籠之中跳動,時不時響起啪啪的聲音,棋盤之上,落子的響動越來越慢,清冷的變得深沉,淺笑的變得專注。
時間,就在這樣的拉鋸之中漸漸流逝。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籠罩大地,蜻蜓開啟房門,淺揉著困頓的眼哈欠連連,卻忽然看見了院中對坐的二人。
二人對坐,男子雅緻雍容,女子清絕風華,竟似天生的一對。陽光籠罩在二人身上,彷彿有著淡淡的光暈,竟像天上的金童玉女蒞臨。
蜻蜓大氣不敢出,就那麼遠遠的看著兩人,平日裡總覺得小姐變了,今日才真的覺得這是翻天覆地的鉅變!
蕭招弟又落下一子,蝶依凝眉,白子在指尖幾番輪轉,忽而扔回了錦盒裡。“下回再下,回去補個覺。”
“也好,晚上還有北辰的約,太過疲憊了終是不好。”蕭招弟回覆了那淺笑,似不經意般講出了這句話。
蝶依一愣,隨即想起昨晚的事情,站起身便往回走:“我一向不喜歡種馬,招哥哥別去告狀才是,他不知我是誰。”
蕭招弟看著蝶依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道亮光,須臾又像無事人般,小心翼翼端起棋盤,喊蜻蜓拿了錦盒,向他的錦繡園而去。
“暖玉棋都拿出去了,是一夜未歸?”蜻蜓剛走,花想容便不知從哪鑽了出來,斜靠在了門框上。
“有事?”雖一夜沒睡,但蕭招弟的聲音絲毫不顯疲憊。
“本來是找你對弈的,可看你的樣子似乎不需要了。”花想容勾唇一笑,朝著蕭招弟走了過來。二人相識多年,一開始彼此吸引的,正是棋藝。
目光看向棋盤,原本的淺笑忽然頓住,眼眸急劇收縮:“七星幻陣!”
“嗯。”蕭招弟點頭,聽不出表情。
“這,怎麼可能?這可是上古無解之陣!”花想容實在不敢相信。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事實就在眼前。她執白子,雖然未贏,但勝負難料。”蕭招弟說著,言語中有慶幸,有輕嘆。
花想容聽聞,眸光再次迴轉到棋盤之上,看著那白子蜿蜒,環環緊扣,忽然再次驚呼:“九轉連珠!”
蕭招弟雙眉一挑,九轉連珠,也是上古陣法,與七星換陣一樣蘊含五行八卦,奇門遁甲,方圓陣地,斗轉乾坤,萬千的變化於朝夕之間。天下早已失傳,他也是多年收集琢磨才悟出其一,不想蝶依竟然也會!
“你剛剛是從蕭蝶依院子裡出來的?”雖是問話,但花想容的語氣是肯定的。
蕭招弟眉頭微蹙,雖是點頭,眼中卻是一片暗沉。
正文 26 生日
昨晚的洗塵宴如暴風席捲,瞬間在京城各大場所談辯。每個參加的人臉上都掛著一場曼妙的回憶,那樣的感覺美妙到虛迷,讓人不期然以為那只是午夜的遊園驚夢。
然而問到真真實實的場景,所有人立即緘口不語,他們可忘不了上畫舫的第一條規矩,要是洩露了,被集體詛咒的滋味……
倒是朝堂之上,早朝時請求皇上賜婚的大臣竟有好幾個,實在是史無前例的盛舉。問及緣由,卻是洗塵宴上一見傾心,相知相識,以盼萬歲賜婚,相戀相守。
皇上龍顏大悅,一一應允,更賞下奇珍奇寶幾許,朝著將軍府而去。此舉卻又讓朝中的稱砣發生了微妙變化,要知道洗塵宴一直是太后負責,交給三皇子妃倒也正常,可是如今皇上也賞賜三皇子妃的話,是不是代表三皇子的地位也要變化了呢?
朝中大臣有喜有憂,這廂,挑起這軒然大波的蝶依,卻還在睡夢之中。
待得某女一覺醒來,天也矇矇黑了。
“小姐,你總算醒了,今日皇上賞賜了許多物品都擺在大堂呢。”
自顧自的下床,沒有答話的意思。蜻蜓接著道:“大小姐在回家的路上呢,將軍叫人吩咐一起等大小姐吃晚飯,要是實在餓了,就先用點零嘴,小姐你餓麼?”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