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等風波平靜了,再和將軍府聯絡。北辰的勢力不低於任何皇族,相信蕭家每一個人對自己的金蟬脫殼之計,都只會避而不談。而只要他們知道自己還活著,便也不會把蕭家弄得一團糟。
走到床邊,看著這帷幔,蝶依深吸一口氣,手心一鬆,燭火隨之而落。
“砰——”
身後忽然傳來砰的開門聲,蝶依一驚,連忙一腳踩滅那燭火,看向門口。卻見皇甫餘一帶了皇甫銘志過來,而皇甫銘志竟是暈著的。
今天是月圓之夜!
“你怎麼帶他來這裡?”她不覺得皇甫銘志會主動要求來這裡,畢竟幾天之後就是自己和皇甫餘一的婚期。他此前可以放手爭取,在婚期定下之後卻絕不會,畢竟皇甫餘一是他的親弟弟。
“蝶依,你救救他!”皇甫餘一滿臉的焦急,一半因為蝶依真的要走,一半也是擔心皇甫銘志。他雖沒看見他是怎樣的痛苦,但從他溼透的衣裳,和身上烏黑的血跡之上可見一斑。
“他是中蠱,我沒辦法。”蝶依雖然憂心,卻也無可奈何,幫著皇甫餘一將他放到了床上,看著他胸前的血跡,滿是擔憂。
“蝶依……”皇甫餘一隱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眉心蹙成一團,要不要告訴她呢,要不要說呢?
蝶依看著他的樣子卻有些不解,問道:“莫非你有辦法?”
皇甫餘一抬眸,眼光幽深,那無邊的眼眸之中有掙扎有痛楚有猶豫,他確實不知該怎麼辦了!如果說了,蝶依會不會用自己去救他?如果不說,蝶依是不是一會兒就會離開,而二哥呢?二哥會不會死?這樣的痛楚,他可以承受幾次?畢竟每個月都有一次月圓哪!
“到底是什麼辦法?”蝶依看著他的樣子著急了,皇甫銘志救過她,如果她可以有辦法就他,她自然會去做的。
“皇奶奶說,中了情盅,月圓之夜必須交歡!”皇甫餘一極為糾結,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轉身而去。
如果這樣可以留住她,如果這樣也可以救二哥,他不介意,不介意往後的每個月圓之夜……
不介意嗎?真的不介意嗎?
心口好痛,真的好痛!
然而,他別無選擇!
蝶依看著她踉蹌的背影,被他那兩個字怔在了原地,交歡!
是了,皇甫銘志說過,他中的蠱,是情蠱!原來這解法,竟是和體內種著雌蠱的女子交歡!
這就是所謂的一報還一報麼?前些日子你才救了我,而今我卻要用自己來救你!可是,可是我都已經決定要走了啊,北辰怎麼辦,他怎麼辦?
北辰,北辰……
蝶依想到這裡,忽然就決定不管不顧的衝出去,和北辰走吧,不能偷偷的走,光明正大的走也可以啊,走吧,不能留在這裡了,真的不能!
噗——
皇甫銘志一口鮮血直下,地面之上一片烏黑。他扶著床沿,忽然覺得這個地方很是熟悉,腦子裡轉了半晌才想起來,這是他一個月前呆過的房間,是蝶依的房間!
門邊的蝶依已經被這吐血之聲頓在原地。此刻皇甫銘志也發現了她,試探性的開口:“蝶依,是你嗎?”
蝶依身子一顫,竟不知如何作答!
他醒了。
他醒了若自己還不管不顧的離開,這疼痛會更厲害吧。
上次發作,他忽然吐血,是因為聽見自己和雲鶴群在隔壁的響動吧。情蠱,心中有情才更苦。而他愛上自己了。
該怎麼辦?北辰還在等自己,該怎麼辦?
“蝶依……噗……”又是一口鮮血直下。
“是我,是我,皇甫銘志,是我!”淚水奪眶而出,蝶依回頭了,向著床榻而去,扶住皇甫銘志,忍不住的淚如雨下。
“蝶依,你在為我流淚嗎?”皇甫銘志眼中滿是心疼,忍著身體的疼痛,撫上她的臉,想為她擦去臉上的淚,卻不料越擦,淚水越發洶湧。
“嗚……”蝶依忽然抱住了皇甫銘志,將頭埋在他胸前,失聲痛哭。她不是在為皇甫銘志流淚,是在為她自己流淚,為北辰流淚。那個一心為自己的男子,那個還望眼欲穿的男子,那個終究還是被自己辜負的男子!
打從回頭的那一刻,她就再次背棄他了。
我們說好的幸福呢?
北辰,北辰……
“蝶依,不要哭了,我沒事,我真的沒事。”皇甫銘志只當蝶依是為他難過,這是第一次蝶依為他流淚,蝶依主動的在他懷裡,他忽然覺得身體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