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錯,錯在不該拉不下顏面和華國示好。明明一開始就對華國落井下石,已經沒了道義良心,卻偏又因著那點殘存的愧疚,在戰敗之後拉不下臉面和談。若是喪盡天良到底,他也許可以做個奸雄,可偏偏投鼠忌器畏首畏尾,便只能曇花一現,一事無成!
他二錯,錯在不該把希望寄託在齊國身上。尋找盟友和尋找朋友是一樣的,該找自己能配得上能比肩的,而先不說燕國和齊國差了一截,就是他比溫子然也差了一截。這樣的情況下,就算和親成功,解決了目前的難題,往後,齊國利用燕國開疆擴土之後,回頭收拾他們,他們也絕無還擊之力。
這趟齊國之行,他們來的太失敗。壓根,就是送上門給人虐的!
“太子有回信了?”聽見門口有人進來,司雪衣立即起身迎上,不想來的卻是玉無情。
“神醫?”司雪衣蹙眉不解,花想容和玉無情一直住在偏殿,與這裡隔了些距離,花想容說神醫喜靜,不喜歡有人打擾,他也沒派人在那邊守著。平日裡,玉無情更是一句話都懶得說,今日卻怎麼會來了這裡?
“本尊來和太子談一樁大事。”玉無情一掃以往的清冷,站在對面,言語中皆是無法企及的霸氣,甚至隱隱有壓過司雪衣之勢。
司雪衣心下一咯噔,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玉無情。還有,玉無情自稱什麼?本尊?
玉無情沒有理會他的震驚,將手中的拜帖遞到司雪衣手上,坐在了主位之下的客位之上,示意司雪衣坐下,卻全然是一副主人家的姿勢。司雪衣震驚之餘,極快的收回了自己的心思,他是一國太子,縱然再震驚,也該喜怒不形於色,不該如此失態才是!
低頭看著手中的拜帖,是他寫給溫子然的那封,莫非,人被玉無情截了?
“神醫這是何意?”司雪衣極力的保持鎮靜,他隱隱的覺得,玉無情的到來,會給他,給燕國帶來意外的收穫。
玉無情也不打算繞圈子,黑道里摸爬打滾讓他養成了一種霸氣,主導別人的霸氣。所以他要帶給他足夠的震撼,這樣,才能掌握主導權,才能更容易勸服他!
“本尊是仁心閣閣主,天下龍脈的守護者!”
什麼?司雪衣眼眸大睜,極力的剋制著自己才沒有彈跳而起,手中皺成一團的信件,手上凸起的青筋,以及那微微顫抖的身形卻很好的說明了他此刻的心情。天下龍脈啊,群雄爭奪的東西,竟然就在自己身邊,竟然如此——觸手可及!
“還請閣主有話直說。”震驚過後,他以極快的速度回過神來。仁心閣的閣主來找他,這代表著什麼?仁心閣多年守護龍脈,就是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一統天下,如今竟然找上自己就意味著,他是候選人!
可是他在自己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卻到今天才開口,這就說明,他在猶豫,他有顧忌,他來找自己,只要自己打消了他的疑慮顧忌,那仁心閣,就是他的仁心閣,天下龍脈,就是他的龍脈了!
“天下龍脈為你所用,前提是——殺了溫醇意!”
“什麼?”這回司雪衣再也坐不住了,瞬間彈跳而起,起身就往門邊走。
“不必驚慌,周圍全是我的人!”玉無情嘴角一勾,一個響指之後,暗處的人配合著,散發出雄渾的殺意。
司雪衣渾身打了個寒顫,仁心閣,這便是仁心閣的實力!
震驚過後便是欣喜了,若是這些勢力能為他所用,仁心閣的擁護,花想容的財富,絕對比天命貴女更激動人心!
然而激動歸激動,他不是沒腦子的人,他不會忘記,這些勢力為他所用的前提,是殺了溫醇意!溫醇意是誰?齊皇!
如果殺了齊皇,就是燕國和齊國為敵,燕國的實力可比不上齊國的。到時候自己還有命享受這天下?
“神醫為何選擇我?”
玉無情看向他眼睛,淡淡道:“和溫醇意有仇,自然不會選齊國。在華國呆了那麼久,華國也不是沒人,但如今政權握在皇后手裡,內憂外患的,實在麻煩,剩下的,不就只有你麼?”
“你可以不選擇。”仁心閣守護那龍脈幾百年,一直沒交出去,自然也可以現在不交出去的。
“太子這是覺得自己不配?”玉無情含笑帶嗔的一句話,讓司雪衣僵在了原地。玉無情自然懂,就算他被激得答應了,也會心存懷疑,今日,自己還真非得說出個所以然來。
“仁心閣一直致力尋找明主,可天下人何其多?我們終其一生遇到的能有幾個?也不過是在貴族子弟裡挑挑選選,太侷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