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到不對,她是太后,一輩子在深宮之中,怎麼是說走就走的?就算死,她也該死在宮裡,她生是華國的人,死是華國的魂,而這後宮便是她永遠的根,如果不是出了大事,皇甫餘一如何會讓她離開這裡?
若是捨不得她受苦,他能自己進來,就能帶人進來,放幾個人在暗處照看著也就是了,如今這般興師動眾要帶她離開,定是有大事發生了。
皇甫餘一心知瞞不過去,跪在地上,眉頭深蹙:“奶奶,寶兒不孝。”
太后心中的不安更加擴大,不孝?他所說的不孝自然不是對她,那麼能讓他說不孝的,便只剩下一個人了。皇帝?寶兒想對皇帝做什麼?
“寶兒,為何?”太后已然猜到了,他是要取而代之,他是要弒父奪位!
“皇奶奶,父皇已經不是曾經的父皇了,不,應該說,自從遇見皇后,父皇就不是父皇了!”提到皇后,皇甫餘一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氣和恨意。
自從接到皇甫銘志的信件,他讓春風、夏雷、披雲、見月四處打探當年發生的事情,有了一個引子,一個猜測,所有的事情便都簡單很多。順著一條藤摸出一個瓜,最終,卻讓他得到一個驚天的秘密。
原來皇后曾是齊國的公主,更曾是塔娜的皇后!
“皇奶奶,塔娜人擅蠱,他們的情蠱分陰陽兩種。陰者,以女子為尊,女子身上的傷痛都可以透過雌雄蠱蟲的見面,轉移到男子身上。陽者,卻與之相反,是以男子為尊。而陰蠱比陽蠱多一個功能,只要女子讓蠱蟲吸食掉自己的胎兒,女子便能透過交合控制男子的心智!皇后對父皇下了情蠱,而且是陰蠱!”
轟——
太后的腦海因著這一段話澎湃洶湧。當年皇上墜馬,危在旦夕。月兒和皇后同時懷著身孕,臨盆在即,群醫束手無策之際,她二人去了皇帝寢宮,當晚,皇帝清醒,而兩個女子同時早產!
一開始她不知道,以為是真的兩人早產,經過皇帝那日的解釋,她知道了,皇后不是早產,是流產。而月兒才是真的早產,還產下一對雙胞胎。
而今,再結合皇甫餘一的話,所有的真相便清楚了。皇后對皇帝下了蠱,卻不止一種蠱。她對月兒和皇帝下的是陽蠱,將皇上身上的傷轉移到月兒身上,導致她無端早產,用自己的性命,換了皇上一條命。而後,那個惡毒的皇后,又對皇上下了陰蠱,並讓那個蠱吃了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從而控制皇帝心智!
冤孽,冤孽啊!
可憐月兒慘死,卻得不到皇帝一絲憐惜,皇后惡毒,卻背上所有美名。那個惡毒的女人,不得好死!
“皇奶奶,如今父皇早已不是父皇了,早些時候皇后還不會如此頻繁的控制父皇,近幾月,她夜夜讓父皇留宿,父皇衰老的越來越快,神智越來越不清,就算下達什麼旨意,那也是皇后的意思。父皇,已經是一個活死人,是一個傀儡了!”
太后一怔,聽到這裡,已然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皇奶奶,皇后是齊國人,更曾是塔娜的皇后,連太子身上也沒有我們皇甫家的胎記!”
“什麼?”太后眼冒精光,對這個訊息,有著十二分的震怒。
“得知皇后的來歷之後我就查過,他確實沒有。他不是父皇的孩子!”
太后頹然坐到床榻之上,屈辱、不甘、悔恨,種種的情緒一股腦的湧上腦海。那個女人,竟給皇家戴綠帽!
“皇后最近極力籠絡朝臣,朝中不少的官員已經朝她靠攏,孫兒不得已之下,只能下手,父皇和皇后一條線,難免不備傷及,若奶奶在宮中,會成為他們的人質,孫兒為大事考量,只能將皇奶奶帶出宮去!”
幾日之後將有一場硬仗,他要一舉成功,便不能把太后留在這裡,不能有後顧之憂。
與此同時,皇后宮中又是另一番場景。
行雲赤身裸體跪在冷暗的地面,頭幾乎要垂到泥土之中。而皇后則滿臉怒容恍如地獄的修羅。
“為何本宮一直不曾有孕,為何?”她想生個孩子繼承大統,可是皇帝不行,為什麼行雲也不行?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行雲唯唯諾諾,不斷告饒。
“廢物!”皇后抓起身旁的鞭子在行雲身上又是一抽,行雲疼得咬牙切齒,額頭的汗珠直流而下。他身上已然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四處是縱橫交錯的傷口,都是這個惡毒的女人,自己懷不上卻一直怪他,殊不知這怎麼是他的錯?柔兒不是懷孕了麼,柔兒都有他的孩子,怎麼會是他沒用?
是她自己,是這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