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7部分

失態,頓時又是一拳打在桌子上,上好的楠木桌瞬時裂成碎片。他只是不甘,太不甘!

父皇是多大的年紀了,都可以當蕭蝶依的父親了,更有一個寵冠後宮的君貴妃,卻為何還要覬覦蕭蝶依?三弟只是隱隱提及撮合他和蕭蝶依,就被奪了王位,打了二十大板,那板子打在三弟身上,何嘗不是打在他臉上?他是在警告他,警告他不要對他感興趣的人,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可是他不甘心,他如何甘心?最先遇見蕭蝶依的人是他,最配得上蕭蝶依的人也是他,論年齡論才貌甚至為了齊國,他也該把蕭蝶依賜給他才是!他是齊國的太子,父皇已年過四十,還有多少年好活?一統天下沒有個二三十年,如何做得到?他霸著蕭蝶依,與名與利於國於家都不利!

不,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他的父皇他了解,他不是個好色之人,也不是個不顧大局之人,他不至於要自己霸者蕭蝶依才是,他不該呀!

難道,難道他所屬意的接班人不是自己?

溫子然被自己的念頭驚出一身冷汗,嚇得臉色慘白,彈跳而起。一干皇子之中他就是最出色的呀,不管文韜武略,他都是無可挑剔的,這是齊國百官公認的事實。為了這個位置,他付出了多少的心血,當別的皇子在母親懷裡撒嬌的時候,他在挑燈夜讀;當別的皇子在捉迷藏玩遊戲的時候,他在拉弓射箭……他付出了太多太多,才在五年前登上太子之位時,無一人反對,連一干兄弟也無二話可說!

五年來,他一直小心翼翼從不懈怠,生怕哪裡惹了父皇的嫌隙,可如今,卻還是落得個如此下場!

他倒是忘了,父皇的皇子不止這些,不止他眼前的這些,還有那個冰藍眼睛的人,那個一早就離家而去的人!

難道是他?難道父皇竟然要把這皇位傳給他?

不,不可能!

父皇啊父皇,這美人你若是自己留著也就罷了,若是真的給別人……

溫子然臉上一片猙獰,隱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奪走屬於他的東西,不管是人抑或,這天下!

同時,千里之外,華國邊城營帳之中,蕭招弟看著眼前的暖玉棋,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冰藍的眼睛頓在棋面之上,已經定了半晌。

這是梨雪園中他們下的那盤棋,雖說出使不宜帶太多東西,可他還是不遠千里將這棋帶了來。那夜挑燈夜戰的場景還在眼前,可伊人如今,卻遠在他方!

他曾千百次將這棋局打亂,又千百次的將棋局復原,他以為他打亂了,該就不會恢復原本的棋局了,卻不想這棋局上的一個個落子,就如他們之間的一幕幕,竟讓他記得這麼深,這麼好,不管怎麼打亂,怎麼變遷,復原的總是絲毫不變!

袖中的飛鴿傳書他看了不下十遍,他不願意跟自己派去的人離開。自己出徵的時候她不願意,如今也是不願意,明知道齊國之行千險萬難,她還是不願意。或許就如她所言,打從去普度山,以前的蕭蝶依就死了,現在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兒,她不愛自己了……

不知為何,在這樣的夜裡,一向清冷尊貴的蕭招弟,堂堂的齊國二皇子溫子瑜忽然迷茫了,哀傷了,下了一輩子的棋,一直以為所有人都是手中的棋子,卻忽然發現,總有那麼幾個,是自己所不能掌控的!

迷茫,化作濃濃的嘆息,在無邊的暗夜,成殤。

幾城之隔的寧陽,雲鶴群一襲戰甲,在空地之上,一堆火一杯酒一隻雞,遠遠瞭望。

幾個月的軍旅生活,沙場的打拼,血色的消磨,讓這個純粹的江湖人,生出了幾許粗狂豪放的氣息。曬得古銅色的面板,下顎鬍渣窸窣,還有那經了風霜更顯剛毅堅挺的側臉,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這個男人,成熟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慣了長槍在手,朝著敵人好不留情的刺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慣了大嗓門喊話,與一堆小兵扎堆玩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慣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習慣,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就變了。原以為念念不忘的東西,也總在不經意間就隨風而變了。

可是有一件,有一件事,不,該說有一個人,他費了好大的心,心心念唸的想要拔出,卻發現,越陷越深了。

改得了習慣,改不了每晚睡覺前都摸摸心口的兵法,摸摸那狗爬的字跡上隱隱的淚滴;改得了習慣,改不了每天起床都看看京城,看看她在的方向;改得了習慣,改不了每天每夜都想聽到她的訊息,好的壞的,只要和她有關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