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大料用老湯滷,最後做出來的魚,要又蘇又香,吃到嘴中,要用舌頭壓一下就能化,更不用吐刺,這種魚,配著烙餅、鍋盔吃最是過癮。
劉文鄭定輝兩人得到別人的指點,找了一家出名的,並不是在飯點上,但這一家就排了老長的隊,鄭定輝還好,剛才多少吃了點東西,劉文雖說早上也吃的不少,但剛才喝茶都刮乾淨了油,此時站在這裡,還聞著這香氣,那真是忍不住的就要磨牙,鄭定輝心驚膽戰的說:“要不大哥你先回去,我一會兒買了給你捎回去?”
“怎麼捎?”
鄭定輝一愣,他們剛到,住處還沒妥當,自然是沒有鍋碗之類的東西的,他想了想道:“那要不大哥,你先坐在那兒等著?”
劉文向那屋中看了看,那屋裡也是擠滿了人,他想了想,還是進去了,一見他進去,鄭定輝終於出了口氣,然後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之後就老老實實的在那裡排隊了。
這家店雖然人多,但夥計也多,只要後面的做出來了,前面的人只要盛湯盛魚放香菜,倒也利落,因此不一會兒就輪到鄭定輝了,他交了錢,端著兩個大海碗尋劉文,一路還要小心著不要被人碰了,最後終於在最裡面的地方找到了他。
“大哥你先吃著,我去拿餅。”
他說著將碗放下,就又轉身去拿了餅過來,他要了一份烙餅和一份鍋盔,因他先前拿不住,那夥計就將這東西給他另放了一個碗,他此時將碗放下,人也跟著坐在了旁邊,正要去吃,卻發現劉文有些不對。
“大哥,怎麼了,是不是這環境……”
其實這家店佔地極廣,環境也不錯,只是因為人多,衛生上自然也就不是太理想了,鄭定輝見他不動筷子,就以為他又犯這龜毛的毛病了,劉文搖搖頭:“不是,不過是碰到了一個熟人。”
“啊,是誰?該不會是劉懷德吧。”
一聽他說熟人,他就自然想到了劉家村的人,劉文搖搖頭,拿起筷子,過了一會兒又道:“說不定,咱們的廚娘也不用再找了。”
鄭定輝有些不明白的看著他,劉文卻不再說。
這家店這麼多人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那湯鮮美醇濃不說,魚也炸的脆蘇,這麼在湯中滷過了,咬一口,也能感覺到其中的香脆,而這種脆在湯中這麼一滾,又有一種纏繞在舌齒間的厚重感,劉文這麼講究禮儀的人,在吃了一口之後,也想學周圍的大吃大喝,不過即使沒有,他的吃飯速度也比平時快了幾分,而那邊鄭定輝早拿著鍋盔泡到了湯裡,若不是顧忌劉文,恐怕也是要跟身邊人學的。
這家店的黃燜魚並不便宜,一碗就要三十文,不過給的也不少,一大海碗,差不多要有個三四兩小魚的,鄭定輝能吃,當然是不在話下,劉文卻也將自己那一碗吃完了,吃完後有點遺憾的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實在是裝不下了。
“大哥,不如咱們再要一碗?”
“你還能吃?”他看了眼那放餅的碗,他只吃了半片烙餅,剩下的兩張半連帶著一塊鍋盔可都進了鄭定輝的肚子。
“總還能再吃一些的,這次我要個小碗的就好了。”
“吃飯只能吃七分,你吃到這個程度就夠好了,要想吃,下次再來好了。”
他說著,就站了起來,鄭定輝自然也只有跟上,心中不由得開始懷念劉武——若是有他在,這劉大郎必定不會說什麼吃飯只能吃七分的話。
兩人吃了魚,又在上京稍微走了幾步,之後就回去收拾東西了,鄭定輝本想將劉文的衣服洗了的,但想到溼淋淋的帶著不方便,也就只有先放到那裡,等到下午,不到酉時,孫鵬就找來了,劉家兄弟結了帳,就和他一起出去了。
孫鵬在貢院讀書,本應該就在那附近租個院子的,但那附近的房子就沒便宜的,而且大多都被租了出去,所以他所在的地方,就是幾條街外了,不過雖然偏了一些,但附近也都是賣文具、開茶樓的,環境倒也不錯。
地方也不大,只有一個院子,好在房間還不少,除了三間上房外,還有兩間下房,另外茅廁廚房也都齊全,院中還有一小塊地方種著竹子,看起來綠瑩瑩的倒也喜人。
因知道他們下午要來,孫鵬早吩咐了侍童打掃房間,再加上原本房主留下的傢俱,他們可以說是拿著包袱就能住的,孫鵬本要將主屋讓給他們,劉家兄弟極力推脫,最後還是孫鵬住了左屋,劉文住了右屋,中間那一個房間做客廳,而鄭定輝則和孫鵬的侍童名叫侍墨分別住了兩間下房,對此鄭定輝倒沒什麼感覺,這說是下房,其實也就是日照差點,傢俱一般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