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軍中郎中已來看過,只要好生休養兩日,就無大礙的。”
劉永細聲細氣,話語中帶著寬慰,但聽在鄭定輝耳裡更是酸澀——安之、安之,他們兩個已經熟悉到這種程度了?!
他心中這樣想著,面上卻不露,拱了拱手:“真是多謝,劉大人勞心了。”
劉永一笑,繼續細聲細氣
的說:“我這一路來,很受安之照顧,這又算得了什麼?”
他說著,又看了劉文一眼,這一眼對他來說,是帶了幾分關心和感慨,落在鄭定輝眼中,那自然又是不一樣了,他點點頭道:“劉大人一路也辛苦了,大哥這裡,有我照顧,劉大人就不用擔心了。”
劉永也不是個身體強壯的,雖然因為從小就侍奉人,得到了鍛鍊,但這些年也算是養尊處優的了,這麼一路走來,他也真是勞累的了,聽鄭定輝這麼說,就又說了兩句客套話,然後就向外走去,走到門邊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就見鄭定輝正坐在他剛才的位置上給劉文擦臉,頓時,他心中就有一種古怪的感覺,他一時也來不及多想,只是心想他剛才才給劉安之擦過,怎麼現在就又有汗了?
因為劉文有潔癖,鄭定輝也跟著養了一些小習慣,比如早晚一定刷牙,比如隨身帶著手帕汗巾之類的,此時他就正拿著帶的汗巾給劉文擦了又擦,劉文迷迷糊糊,也知道身邊換了人,但他現在也沒那力氣去管,因此就沒有動,哪知道鄭定輝卻在那裡擦了又擦,沒完沒了了,雖然他動作輕柔,但那麼一點地方被他來回的折騰也不舒服。
“你有完沒完!”
鄭定輝一驚,手一抖,汗巾就落了下來:“大哥,我、我……”
“看你那點出息!”
他說完,就又閉上了眼,沒過一會兒,就感覺一個東西趴在了自己的頸旁,肩膀微微的有些受力,但並不覺得沉重,他睜開眼,就看到鄭定輝支著自己的身體,只把頭靠在自己的右邊。
“大哥又罵我了。”鄭定輝有些抱怨的說,“不過我卻很高興能聽到大哥罵我。”
劉文字要說什麼,聽到這一句,頓時被雷住了,而此時被雷飛的還有剛來到門邊,還沒有走進門來的周琳。知道朝廷的使者來了,周琳雖然竭力想裝著淡定,但到底有些心動,所以就一直派人打聽著前面的訊息,在知道劉文也來了後,他心思一動,就讓周場去勒索了鄭定輝,後來周場回來稟告說勒索成功,他在心滿意足的同時,也就搜刮了一些軍中的好吃食,慢悠悠的往這邊來了。
鄭定輝的大哥來了,於情於理他都要來打聲招呼的,在來的同時,他還想著這鄭定輝是這個樣,這把他一手教出來的劉文更威嚴、更嚴肅,估計,也就和自家父親那樣似的。
想到自己的老爹,他還有些怯怯的,可也不能不來,就想著來這裡露一下面,然後就早早告辭,哪知道他人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這麼一句,頓時教下一個趔趄,幾乎跌倒在那裡。
他手扶著牆,腦
袋有些發矇,就在這時,就聽到裡面傳來一個有些清冷的聲音:“你先起來。”
“我不。”
“起來!”
一陣窸窣聲,周琳探過頭,就看到鄭定輝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兒,低著頭,從他這個角度,也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只聽他道:“大哥對不起,我一時興奮,就忘了大哥還病著,大哥你先歇著,我去給你煮粥。”
周琳一聽他這麼說,立刻縮回了頭,剛想著要怎麼掩飾過去,就聽後面傳來一個聲音:“周將軍,你怎麼在這裡?”
他回過頭,就見一個小兵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明顯放著湯藥,他張開嘴,還沒出聲,就聽那小兵又道:“鄭將軍!”
原來鄭定輝已經走出來了,他也不去看周琳,只是道:“這是郎中開的藥嗎?”
“啊,是的。”
“給我吧。”
他說著,就接了過去,那小兵覺得此時情況不對,本能的就想離開,聽他這麼一說,當然沒有二話,鄭定輝拿了托盤,這才看向周琳:“你這是,來看我大哥的?”
周琳點點頭,鄭定輝又道:“那你進來吧。”
他說著,向門裡走去,周琳抱著東西跟在他後面,心中很是忐忑,雖然他不是故意的吧,但的確是偷聽了,而且還聽到點不是那麼該聽的,最重要的是,還被抓住了!這鄭定輝現在雖然面上不露,但心中不定是怎麼想的,接下來,他說不定很有一些苦頭要吃。
他正這樣想著,就聽鄭定輝在那裡介紹他:“大哥,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