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師莫怪。若禪師意中更有其他豪傑,落瀟也尊重禪師意見。”
沈落瀟言畢,示意木春。木春上前兩步,站在練武場中間上首,光遠禪師口唸佛語上前,“沈施主既然如此說,老夫自當代盟主暫管盟主令。”
群雄見狀,不管是擁護朝廷的派別,還是擁護木葉城的門派,都不好再作異議。
沈落瀟見光遠禪師接過盟主令,眸光閃過,卻不動聲色,“各位遠道而來,落瀟理當接待。然木葉城遭劫,目前尚屬喪期,不便興鬧。各位英雄若覺得木葉城茶香,可在此繼續細品;欲覽賈砂鎮風景,可在山下留侯,一切賬務記在木葉城名下,恕木葉城喪期不便待客,失禮了。”
沈落瀟說完,示意靈兒推他離開,木春和葉心和很快跟上。蕪霽看著趙敏一臉的深沉,欲言又止,呆呆地看了半天,也轉身跟著離開。田以佳早在葉心走時,就從座位上跳起,把田家堡的旗幟撤了。
群雄見已有人離開,且今日目的也已達到,遂紛紛離開。不消一刻,方才熱鬧威武的練武場竟只剩下了幾個收拾殘酒冷茗的丫鬟。風過無音,不知是在無聲地挽留方才一時壯觀的天下群豪大會,還是別的什麼。
一進屋裡,沈落瀟便遣開靈兒,讓木春推著進了藥方。
靈兒也要跟進去,沈落瀟堅決不讓,木春黑麵人似地將靈兒堵在門外。九姑娘端著藥經過,看看靈兒,又看看藥方裡面,最後道,“我去跟少主說。”
“等等,”靈兒伸手製止了九姑娘,黯然道,“不用了。”
九姑娘看著靈兒的背影,一時也無語,記起沈落瀟那裡還等著用藥,也不便多想什麼,推門進去。
靈兒一步一步地往山頂而去。那個解毒的過程如此痛苦,她不好受,他又怎麼會好受得了呢?她可以不顧形象地鬼哭狼嚎,他卻不可以呀。
望著黃昏的山頂,夕陽將暮靄鑲上層層金邊。那綺麗絢爛的嵐霧呵,乍看是多麼美麗的風景,誰能知道它竟隱藏著致命的瘴瘧,她受過,天澈受過,沈落瀟……正在受。
靈兒努力地要將心思移開,卻總是不知不覺轉回到沈落瀟那裡。想著他現在受著的痛苦,她的心似乎也跟著揪了起來。當時她疼得厲害的時候,他是不是也一樣這樣揪心,所以才會不顧性命地想幫她減輕痛苦麼?
是不是這樣?如果是,那該多好!
該多好?能有多好?
她是天澈的女人,和天澈有過肌膚之親,是他昭告天下的太子妃。
能有多好?
靈兒意識到心裡的這個念頭時,恍然覺得曾經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覺似乎也有了解釋。也許她潛意識裡真正喜歡的是沈落瀟呢,不然為什麼偏偏對他和姐姐那麼上心,為什麼偏偏看他一個人孤單會難受,為什麼見到他死會那麼痛苦……
不然,為什麼總會有他在夢裡出現……
想到最後,靈兒忍不住自嘲地笑了。這胡思亂想也夠厲害的,為了轉移注意力,連喜歡沈落瀟這種滑稽可笑的事情都幻想到了。
療傷結束了麼?過了多久了?沒表的日子真是痛苦呀。話說,我的表到底去哪裡了呢?
就這樣等著,等著夕陽將那金色的霓裳收走,等著夜幕撒開那撒旦一般的黑漆,然後溫柔的月亮用那素潔的銀紗將黑暗裝扮得典雅聖潔。
“靈兒。”
耳邊響起清脆的叫喚聲,靈兒驚得差點跳起來,回頭見是田以佳,拍拍胸脯,“佳佳,你就不能正常點出現嗎?”
佳佳撇撇嘴,“是你太入神了吧?”
活動一下僵硬的脖子,“沈落瀟的傷治好了?”
“沒有,”佳佳拉著她起來,邊走邊說,“我是來找你的,九姑娘她們都沒空理我。我告訴你,我剛才在外面撿到了一個仙女……”
靈兒一聽“仙女”二字,心跳陡然加快,反手抓著佳佳的手,“在哪裡?”
佳佳詫異她的反應,把手掙脫出來,“在我房裡。”
靈兒跟著去了佳佳的房間,佳佳撩開紗帳,入眼果然是一張天仙一般的臉。
“這是……”靈兒不懂,為什麼天香會在這裡。
是為沈落瀟麼?
“我剛才想去山下交代些事情,發現她暈倒在門口……”
“她怎麼了?”
“不知道,沈大哥在療傷,我沒敢請大夫來。”
“那等他們結束了,讓九姑娘過來看看吧。”
佳佳坐在床邊感嘆,“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呢?比仙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