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案上墨硯,舀起掛在一邊的毛筆,“那測個字吧。”
想了想,提筆在紙上劃出一筆,卻沒有任何痕跡。
將筆尖放在嘴裡潤溼,重新著筆,歪歪斜斜地劃出一個“靈”字。
佳佳湊上前來,在靈兒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是什麼字?”
靈兒一愣,隨即明白她寫的“靈”是簡體,這裡的人都不可能認識。
“我也不知道,隨手寫來。”
僧人端起紙端詳半晌,“施主想問何事?”
“師傅剛才說不妨自起一命,小女子想問的,就是這個命字。”
“施主可否告知名字?”
靈兒也不忌諱,坦言道,“靈兒。”
僧人眼中精光微露,“既已知是靈兒,又何須再問命運?”
靈兒愣了。
佳佳在一旁輕語,“什麼意思?”
靈兒思索之下,已是明瞭,“師傅之意,可是讓靈兒認命?”
“非認命,乃認命。”
佳佳眉頭擰得跟個麻花了,苦著臉看了一眼那僧人,又看一眼靈兒,最後無奈地看著葉心。葉心也一臉茫然。
靈兒搖搖頭,“小女子愚鈍。”
“施主慧根不淺,怎說愚鈍?”
靈兒再一思索,“師傅是說,靈兒該認別靈兒之命,而不是……認命?”
僧人微笑著點頭。
靈兒搖搖頭,“望師傅指點。”
“施主所書,上山下火,地下之火,催山倒塌,輪迴翻轉,天地變更。施主之命,一個字,靈。”
靈兒心中一驚,“何為靈?”
“施主。”
靈兒無奈,“小女子愚鈍,不懂師傅之意。”
“該懂之時,施主自會明瞭。早知先機,對施主而言,徒生執妄。”
靈兒無語,只好離去,“多謝師傅。”
走到門口,靈兒回頭,“敢問師傅,此字應念做何音?”
那僧人微笑,“適才貧僧已念。”
靈。
靈兒忍不住多看了那僧人一眼。難道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佳佳,這個寺廟怎麼這麼冷清,只就這麼一個和尚?”
“我哪知道?我平時也不來。不過,說起來這個寺廟和木葉城有點關係呢。”
“嗯?”
“據說沈大哥出生之時,就是這個和尚幫他排命格,說沈大哥命犯孤星,將會孤獨終老。哼,我才不信呢,靈兒,你別聽街上那些人閒言碎語,我們知道你是好的,不要管他們。”
靈兒心裡一番計較,卻又計較不出個頭緒,甩甩手,懶得再去理會。
“靈兒,你們剛才說的到底什麼意思?我怎麼都聽不懂。你的名字怎麼了?”
我的名字沒怎麼,只是這個名字,代表的是身份,這個身份,代表的就是一個命運。我是靈兒,只是靈兒,這個不知道時代裡的南月國的靈兒,不是二十一世紀的杜小潔。
我若是靈兒,那杜小潔又是誰?
甩甩頭,這種想不清楚的問題,算了吧。那師傅也說了,到了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呀,我的名字是姐姐所起,可能得回去問姐姐到底是什麼意思吧。”
“小心。”走了一段路,葉心突然拔劍躥到她們前面,“有人。”
佳佳也執鞭在手,一臉的警惕。
靈兒凝神去聽,果然依稀有打鬥的聲音。
“冰夜閣竟然也不自量力想來爭搶盟主令……”
靈兒原本心情混亂,並不想理會什麼江湖爭鬥,最近賈砂鎮早鬧翻了天,她雖未親見,但也略知一二,這種江湖爭鬥看一次新鮮,看二次三次就無聊了。
正欲離開的腳步卻在聽到下一個聲音時,收了回來。
“到底誰自不量力,刀劍下見真招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囂張自傲。
腦海裡思索一番,這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他們剛才說什麼?”靈兒問葉心。
“少主讓我們別多事,由他們去爭吧。”
“我想去看看。”
“不行,你若再出事,我怎麼向少主交代。”
靈兒也有些猶豫,早知道,當初就應該不怕吃苦,騙趙敏幾招武功來用了。
“那個女子的聲音我聽著熟悉,我可能認識她。我只是遠遠地看看就走。”
“那女人是冰夜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