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蒼霄把我變成了和他一樣的妖怪,而且我還必須定期與他做……做那種事,否則就會死?”聲音很是平穩,不見半絲怒氣。
武羅艱難的點頭。
若一仰天一笑:果真是自大傲慢的蒼霄能做出來的事!
房間裡靜默了一會兒。若一斂了表情,一言不發站起身來往帳外走去。
武羅趕緊拉住了她:“阿顏,求你,今晚別去找表哥理論了。這麼晚大家都睡了,明天再說好不好,明天我帶你去找子檀姐,看看她有沒有辦法幫你把這東西弄掉。”
若一甩開武羅的手固執的往外走。
武羅快要哭了,閃身擋住了她的去路:“不行啊,真的不行啊!你現在去找表哥,你們倆若是吵起來,那後果定是比今日早上還難收拾……你是不知道,子檀姐起床氣好大的,她今天奔波了一日定是累極了,若是被人從睡夢中吵醒,她絕對會發脾氣!到時候我一定會被殺了!不是被表哥殺了就是被子檀姐殺了。死無全屍啊!阿顏……”
“好。”若一沉默了半晌終於道,“我不去找他。”若一回過頭,定定的盯著武羅,幾乎是在賭咒一般說到,“從今往後,我再不會去找他。我只是突然覺得,如今我在這兒……”她冷冷一聲諷笑:
“真是作踐自己!”
若一言語裡的嘲諷讓武羅微微一僵。想開口解釋什麼,卻又不知該從哪裡說起,憋了半天,最後只有一聲長嘆道:“若一,其實表哥只是害怕你離開罷了。”
若一沒有說話,坐回床榻上,將被子拉過來裹住自己:“今天我也累了。”
很累。
武羅張了張嘴,終是替她吹熄的燭光,退了出去。
黑暗中,若一睜開了眼,在一片死寂之中慢慢紅了眼眶。
蒼霄,你到底把我當做什麼?
若是兩百年前,你給我烙上這種東西我只會感到欣喜若狂,可現在明明有子檀這般風華絕代的女子在你身邊,你卻還要為我烙上這種印記……你想將我變成你揮之則來呼之則去的娼妓嗎?任你翻手覆手的玩弄,若即若離的調戲。
一道烙印,便要將我鎖死在你身邊?
蒼霄你從不理解我的偏執和驕傲。
翌日。
若一是被一雙微涼的手弄醒的。
“唔,是雙生咒沒錯。”子檀摸了摸若一耳後的印記道,“而且下的還是死結。我解不了。”
話音剛落,旁邊忽然傳來一個狠狠的抽氣聲:“死結!表哥……表哥,他……”
“霄兒此次的做法確實欠妥。若是讓人知道了,定又少不了一頓閒言碎語。”若一聽完這話,慢慢睜開了眼,卻迷糊間看見素日裡優雅至極的子檀,鼻翼微微一動,眉頭結出頗為嫌棄褶皺,還發出一聲本是淑女絕不該發出的聲音:“嘖!”
仿似在想著如何狠狠抽打給她製造出麻煩的傢伙。
若一有種瞬間石化的感覺。
子檀眼一斜,瞥見若一瞪得晶亮的眼珠。雙眸微微一眯,又笑出溫柔似水的表情:“哎呀,你醒了。”
若一嚥了口口水,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阿顏,我們還是去找表哥吧。”武羅頗為為難道,“這個印……”
“不用了。”若一坐起來,嗓音還有些初醒時的喑啞,“印了便印上吧,子檀……寒玉主大人,勞煩您轉告蒼霄,不管他想做什麼,做了什麼,顏若一都只會按照自己的意願來生活。”一邊說著,她一邊到屏風後面換了衣服。
武羅急了:“可是若一,現在這個是死……”
子檀卻笑著打斷了武羅的話:“你這脾性我倒喜歡。”
若一又走回床邊,將昨日放在枕頭之下的書信揣進懷裡接著道:“我依舊會去嬰梁山取化香丸,只是,兩月後的今天,我只會將藥送到幽都山下,彼時,勞煩寒玉主大人親自來取。”
“好。只是你若要走可須得抓緊些時間,霄兒若是醒了便由不得我做主了。”
武羅正色道:“子檀姐!今日不能讓阿顏走!”她眉眼之間隱隱透出的一分威嚴之氣,攝得若一一怔,想來武羅這百年的大將軍也不是白當的。認真起來也頗具王者風範。
但,顯然,武羅的威懾力還不足以嚇到子檀。子檀輕輕勾唇一笑,伸手將若一的手腕一握,捻了個口訣,兩人便在武羅的眼前消失了身影。
“子檀姐!”撲過去時已經阻攔不及,武羅狠狠的一拍床榻,“胡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