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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依依墟里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閒。

一方石桌,對弈二人。

一人穿著件飄逸的青夾春衫,衣裳略舊,近乎天際水色。只見那人約莫四十不惑之年,身材修長,既具有北方人的偉岸,又不失南方人的典雅。

另一人卻是鶴髮童顏,耄耄之年的老者。只見其眸子明瑩,蘊涵光華。詩意之氣,隨著他在風中的衣褶飄起,縹緲難即。

院落不大,圍繞著澄澈的水塘。二人之旁燃著香爐,數只雛鶴正逍遙自在地交頸而舞。一張古琴,安放在對面的竹案上,根根銀絲,似在訴說錦瑟般的年華。

“啪”的一聲,棋子落盤的聲音之後,聽得老者爽朗地笑道,“哈哈,李丞相,你此番可是連輸三局了!”

中年男子也不在意,只是搖搖頭到道,“太傅棋藝精妙,奕霖甘拜下風。”

“丞相不是下風,怕是心不在焉才是吧!”太傅洛清鶴撫著鬍子說道,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仙風道骨之氣。

丞相李奕霖也不答,只是吟歎道,“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吟罷,又意猶未盡地重複道,“但使願無違,但使願無違……”

“老朽深知丞相被逼辭官便是為了這五個字,可是聽丞相的語氣倒似是極為不甘的。”洛清鶴說道。

“那太傅呢?太傅繼下官之後辭官歸田可有不甘?”

“哈哈,老夫老了,已經沒了你們年輕人的衝動和抱負,怎會有不甘?更何況,這是當年的密旨,老夫自當心甘情願。老夫十六出仕,為官六十餘年,侍奉了兩朝君主,至耄耄之年已然戀舊林,思故淵。此番承蒙皇上恩典,能這般煮酒賞鶴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洛清鶴灑脫地說道,但話中也是別有深意。

“可是,下官實在不懂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當初皇上剛剛登基的時候曾密詔我等,告知若是有朝一日他對劉尚書起了殺意,並且罔顧朝臣和所有百姓一意孤行,四處征戰,讓我們便請辭來此鶴園修養,不再過問朝堂之事。當初在下以為皇上這麼說只是自警而已,誰知到居然真的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皇上繼位之前並非大賢大能,但你我都知道皇上若是能專心朝政,定能成為一代明君,而皇上繼位之後也真的雷厲風行,短短時間內就穩固了帝位,皇上勵精圖治,下官自是欣慰跟隨明主,可是如今皇上突然倒行逆施,當日預言成真,這實在是讓下官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皇上是有什麼不能告知我等的計劃所以故意這麼做的?下官想要反駁,可是又唯恐若這真的是皇上的計劃,下官的無知會壞了皇上的大事!”李奕霖說出多日來心中的鬱結。

“君心難測。”洛清鶴垂首不語,末了說出意味深長的四個字。

“哎!連太傅都猜不出皇上的意思,莫要說下官了!”李奕霖搖頭興嘆。

突然,白鶴群起而舞,破空長鳴一聲,隨即不約而同地朝東南方向飛去。太傅見狀,眸子裡有道精光一閃而過。看著東南方向沉吟道,“白鶴齊飛,東南似有貴人出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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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的茂密深處,一群白鶴圍繞著一個白衣男子,喉中發出聲聲淒涼悲愴的低鳴,並且用嘴上的喙去輕輕地碰觸著男子的身體。

洛清鶴與李奕霖邁步向前檢視,只見一個帶著軟皮面具的白衣男子正奄奄一息地躺在梧桐之下,枯葉之上。男子雖然氣息微弱,可是周身卻散發著強烈的壓迫感,強烈顯示著“生人勿近”四個字。

李奕霖看著被白鶴環繞的男子,頗為驚奇地說道,“真是怪事!這些鶴兒都極為膽小怕生,怎會對著陌生男子如此親密?”

太傅洛清鶴習慣性地抹著鬍子思考,半晌過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太傅噗通一聲雙膝跪了下來,匍匐在地,激動地喚道,“皇上!”

“什,什麼?”李奕霖驚愕地看著洛清鶴,一時之間不明所以。

“太傅,你糊塗了吧?”

“哎呀丞相,皇上在此你還不快快下跪!老臣等了整整三月有餘,總算是盼著真龍現身了!”太傅異常激動地說道。

“回去老夫再告知丞相一切,現在當務之急是保住聖上。”

鶴園。

屋內,被洛清鶴和李奕霖就回的軒轅宸燁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正極不安穩地躺在床上,剛換上的衣服已然全都被冷汗汗溼,全身一陣又一陣的痙攣著。

太傅搭著軒轅宸燁的脈搏,搖頭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