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回去後,就向司馬昭報告說:“諸葛誕已有了謀反之心,必須趕緊撤了他的軍職,把他調回京師。
司馬昭有些猶豫,怕萬一調不動諸葛誕,反而逼得他造反。父親又說:“早反禍小,遲反禍大!”司馬昭聽了,這才下定了決心,請魏帝曹髦下了一道詔書,拜諸葛誕為司空,叫他速回京師上任,將兵符交給揚州刺史樂琳。
諸葛誕接到詔書後,果然興兵抗拒,並向東吳稱臣求救。司馬昭親自督軍二十六萬南征,我父親也隨同前往。
諸葛誕調動了十幾萬大軍固守壽春,東吳也發兵三萬助戰。雙方打了幾仗,魏兵都佔不了上風。
父親又向司馬昭進計說:“楚兵輕而銳,善於攻而不善於守,如果我們深溝高壘圍城,就可以不戰而克。”
司馬昭採納了我父親的的意見,不再急著進攻,只是把諸葛誕圍困於壽春城。父親又用計去諸葛誕內部策反,使諸葛誕在困守孤城的同時還要面臨激烈的內訌。
圍了兩個月後,壽春城內彈盡糧絕,魏兵輕易地攻破了壽春城,殺死了諸葛誕。
由於在這次“平叛”中立了大功,父親進爵為宣陽鄉侯,增邑千戶,官遷廷尉,掌管天下刑獄,在朝廷中具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司馬昭雖然公開篡位的計劃被迫推遲了,但這時候的曹魏王朝已被司馬家徹底架空了。兩個家族之間的矛盾不斷累積、升級,終於在魏帝曹髦的景元元年來了一次總爆發。
這年夏天,曹髦又一次在早朝時跟司馬昭爭執了起來,並且在滿朝文武明顯的一面倒中落了下風。
《極惡皇后》第一部分 1。 我的父親母親(2)
忿忿退朝後,曹髦越想越生氣:他一個皇帝,居然被自己的臣子當庭奚落,滿朝文武,不是幫著司馬昭就是袖手站在一旁裝白痴。
他成了朝堂上的笑話,地道的傀儡皇帝。十九歲的曹髦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如何受得了這種羞辱?
同時他也越想越害怕。因為他的堂兄,也就是在他之前的魏帝曹芳,就是被司馬昭的哥哥司馬師廢黜的。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遭遇同樣的命運。
如果他們曹家兄弟倆依次被司馬家兄弟倆廢黜了,那不是要“名垂史冊”,貽笑天下了?
年輕氣盛的皇帝於是召來了一幫他自以為很忠心的大臣,如侍中王沈、尚書王經、散騎常侍王業等人,很憤怒地對他們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朕不能在此坐受羞辱,坐等廢黜了。朕決定,今日就與卿等一同去###他!”
王經還算忠厚,苦苦相勸,要皇上暫時隱忍。王沈、王業只假意附和了幾句,就一溜煙地跑到司馬昭家,加油添醋地告訴了一番。
司馬昭聽了只是不屑地一笑,當場並沒有說什麼。背地裡,卻命令我父親立即下去部署,隨時準備行動。
幾天後,機會來了。我父親接到線報:曹髦帶著宮中宿衛、太監等數百人出宮了。
父親立即領著數千名禁軍趕了上去,在銅雀大街的街尾攔住了皇帝的鑾駕。
曹髦一看鑾駕被圍,慌得站在座位上揮劍亂砍。禁軍見了皇帝,還是有些畏縮的,不敢跟皇上對砍,節節後退。
眼看著皇帝的隊伍就要殺出一條血路了,禁軍前鋒成濟不知所措,回頭向我父親問道:“情況不妙了,怎麼辦?”
我父親回答說:“司馬公恩養你等,正是為了今日,現在該怎麼辦,你還需要問我嗎?”
成濟粗人一個,頭腦簡單、性格衝動,聽了這話,當即抽刀猛刺曹髦。
曹髦一向養尊處優,哪裡是成濟的對手?只一擊便栽倒在車下,成濟再補上一刀,立即斃命。
曹髦帶的人見皇帝死了,一鬨而散,連給皇帝合上眼簾的人都沒有。
解決了曹髦後,司馬昭和我父親一合計,覺得現在還不是公開篡權的時候。朝廷內還有一幫曹家的忠臣,老百姓也還當曹魏是正統。於是司馬昭很謹慎地對弒君事件做一番表面文章,首先自然是收殮屍體,自己則披麻帶孝地前去哭喪。
滴了幾滴鱷魚眼淚後,司馬昭問站在一旁的尚書僕射陳泰:“明公認為這次事件該如何處理呢?”
陳泰是個耿直之人,當即毫不猶豫地說:“弒君之罪,罪惡滔天,當然是殺無赦,並誅其九族。為今之計,只有殺了首犯賈充,才能告慰陛下的在天之靈,也才能平息天下百姓的憤怒。”
司馬昭沉吟良久,又問:“可不可以殺個不要緊的人,留下賈充?”。陳泰答道:“弒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