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嗎？”

被她的吱唔徹底傷透，小妖的話語越來越咄咄逼人。

“不要你管！我有沒有心、我是否在乎過人，都不需要你來問！無情又如何，戲情又如何？你又不是塵他們，你怎麼就知道他們心裡想的？小妖，別用你的小人之心去衡量別人！”

咄咄逼人的話語，攻進了蝶影最不想、也最害怕探究的心底柔軟，感覺自己彷彿被剝光了曬在空氣中，幾乎是反射性的豎起渾身的刺，激烈的防備和攻擊；輕快不再，溫柔不再，蒼白的小臉上全然的冷漠與尖銳。

“我小人之心？我若小人之心，就該在你拆了我賭場的場子時候殺了你！而現在，我真想殺了你！”

意料之外的冷漠，尖銳的傷痛，小妖只覺得心臟痛得快窒息。妖異的鳳眸輕閃，修長的手，鬼魅般地扼上她細緻的頸項。只要他稍一使力，這美麗的脖子就會徹底斷了氣。

“你——不——會——的！”

冷漠而無情的眸子，緊盯著他痛楚嗜殺的眼神，蝶影一字一字清晰而肯定地說。

“我不會嗎？若是殺了你，就能讓你永遠在我的身邊，我寧願毀了你！”

低柔而妖媚的言語，輕輕在蝶影的耳邊暱喃，惹得她一身寒意。感覺到脖子上的手漸漸用力，自己快無法呼吸了！難道，難道他真的想殺了自己？這一刻，面對著他嗜殺絕決的眼眸，蝶影再沒有了初始的篤定。

多麼熟悉的話語，多麼熟悉的感覺。看著他無比痛苦卻也絕然的神情，想起那個曾經也如此對待自己的男子，嘴角忽然艱難地一扯！

自己就要死了嗎？胸口的空氣越來越稀薄，眼前也越來越黑。恍惚中，蝶影彷彿看見，一間熟悉的房間，兩個熟悉的人，一個是自己，一個是南宮軒；她看見點燃了一根菸，走到了窗前的自己，看見那個俊美的男人，靜靜走到自己身後，眼中有深情、有絕望、有狠絕、有憐惜；然後修長的手放在自己後背，狠狠一推，隨之也同樣跳了下去！

不，南宮軒，怎麼可以！眼前的一切，讓蝶影突然睜大的眼睛，想尖叫卻叫不出，淚卻迅速滲出眼眶。為什麼要讓自己看見，為什麼要讓自己知道，直到這一刻，直到快斷氣的自己看到這一幕，蝶影才明白，南宮軒愛自己的心有多苦，才明白，他愛的有多絕望。

“咳，咳——”

就在蝶影還沉在後悔自責中無法自拔時，一股新鮮的空氣倏然灌進口中，抑止不住的咳嗽充斥在胸。從死亡邊拉回一條命的她，看著眼前如同南宮軒那一張，同樣深情、同樣沉痛絕望的眸子，心裡的悔再也控制不了，跌坐在地，大哭大笑。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錯了；原來，自己真的很無情很殘忍。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再也無法回去了！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和她開這個玩笑？為什麼，自己不乾脆死了算了？那樣痴情的南宮軒，那麼單純的愛著自己的人，竟然被自己的無心絕情折磨的如此死去，死前都沒有得到自己的一絲愛意！

“啊——”

越是想，越是後悔，悲痛到極至，蝶影再也無法忍耐內心後知後覺的痛楚，叫喊出聲。

“蝶影，你怎麼了？”

看著她突然的悲痛叫喊，小妖慌了神地驚問。最終，自己還是無法狠下心，無法對她做出傷害的事。可是，現在坐在地上的她，那麼的絕望和悲痛，是為何？

“不要碰我！”

接收到他擔心的眼神，關心的話語，蝶影只覺得自己是那麼的虛偽與自私，直覺的就想避開一切溫暖，言語間不知不覺地嚴厲起來。

怔忡而關心的臉變得慘白，小妖被她冰冷的語氣刺傷，伸出的手就這樣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愛，晚矣！

“怎麼回事？”

“出什麼事了？”

“影兒，怎麼了？”

悲痛的嘶吼，絕望的笑聲，讓三個在門外靜等的男人，顧不得敲門，全都驚慌失措地衝了進來。在看到跌坐在地上痛哭的絕望悲涼的小女人後，一個個臉上盡是不解、擔憂和憤怒。

“小妖，她怎麼了？”

三人中，脾氣最火爆的青揚，看著愣在一邊的臉上有愧疚，有憂心的人，立刻拎起他的衣領怒問。

他們不過就出去了一會兒，期間也曾聽見他們爭吵，但也沒注意，沒想到竟然會變成了這副局面。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氣她的無心，只是想嚇嚇她，並沒有真的想殺她，當我放了她，她就成了這副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