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外邊,鼓樂動靜再弄大點,今後這就是規矩,我只要開飯就演奏軍樂。”袁世凱興致勃勃的吩咐管家道。
說罷,袁世凱興高采烈的招呼道:“菊人兄快吃啊,怎麼,嫌我總統府的飯菜不好?”
陪袁世凱吃飯的是徐世昌、楊士琦和段祺瑞三人。
徐世昌哈哈大笑道:“豈敢,豈敢,你是大總統,按照前清的說法就是皇上了,你是怪我沒有三拜九叩?要不要我給你磕一個?”
袁世凱笑的把飯都噴出來了,一邊笑一邊道:“菊人兄,你只要敢磕,我就敢受著我是大總統了,我還怕誰啊?”
倆人是幾十年的交情,徐世昌當年考進士的時候,路費還是袁世凱替他出的。當到袁世凱小站練兵的時候,已經是翰林院編修的徐世昌毅然從北京到小站,相助袁世凱。數十年風風雨雨宦海沉浮,倆人相互扶持榮辱與共,彼此間早就笑鬧慣了。
“大總統,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古人鐘鳴鼎食,你吃飯奏軍樂?”徐世昌喝了杯酒道。
楊士琦哈哈笑著插言道:“這裡奏樂,皇宮大內聽的清清楚楚,大總統這是提醒小皇帝,讓他別光顧著玩鬧,吃飯要緊。”
四人同時又笑了起來。
徐世昌打趣道:“慰亭,你是民國的大總統,卻住在這大清皇家的園林,不怕天下人說你想復辟帝制當皇帝?”
袁世凱剝開一個熟雞蛋填進嘴裡,笑道:“怕,如果怕別人說三道四,我就當不上這個大總統。”
楊士琦冷冷一笑:“大總統可不要過於高興,你這個總統和孫文的總統可不一樣,人家當的時候是實的,你這個大總統只是空有虛名罷了。”
袁世凱哈哈大笑道:“杏城,你這話說對了,我要的就是虛名,只要有了這個大總統的名號,我就能把虛的變成實的???孫文和我鬥心眼,他還嫩點”
四人隨便吃了幾口,楊士琦和徐世昌就停了筷子,袁世凱吃東西不講究,大塊白切肉和水煮雞蛋是他的最愛,這令推崇孔老夫子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楊士琦、徐世昌、段祺瑞很不習慣。
“慰亭,這次北京兵變是你搞出來的吧?曹錕面憨心裡可機靈,他絕對不會自作主張去鬧事兒???杏城,恐怕是你出的主意吧?”徐世昌嘴上笑著,心裡卻有些不爽。
這件事從頭至尾就沒讓他參與,甚至事後也沒和他知會一聲,這有些反常,令徐世昌有被排除到權力中心之外的隱憂。
楊士琦端著酒杯笑而不語,袁世凱卻連連擺手否認。
徐世昌狡黠的一笑:“連我都瞞著,真有你的”
袁世凱哈哈一笑:“不過是幾個叛軍,不值一提。”
徐世昌鼻子一哼:“這叛軍可幫了你大忙啊。”
袁世凱、楊士琦對視一眼同時大笑,一直悶著頭吃東西的段祺瑞插言道:“大總統,張勳被人當作叛軍給打了,這事兒咱北洋的老兄弟都憤憤不平,你看是不是要教訓一下安徽的那個柴東亮?”
淮上軍張匯韜部和贛軍黃煥章部偷襲安慶,南京的孫文和北京的袁世凱,幾乎同時通電全國,不約而同的將張匯韜、黃煥章的軍隊稱為叛軍。柴東亮打著平叛的旗號高調出兵,淮上軍餘部大部分都乖乖的繳槍接受改編,幾乎沒有經過什麼像樣的戰鬥,六安、壽州、淮南等各個府縣就都歸降了。陸凱、湯鄉茗等人繼續高舉平叛的大旗,將攻入蚌埠的張勳也當作叛軍來打,陸凱輕騎突進,湯鄉茗派吃水較淺的小型炮艦沿著淮河北上支援。張勳的江防營在蚌埠燒殺搶掠,部隊軍紀渙散幾乎毫無戰鬥準備,陸凱、湯鄉茗倆人水陸並進一頓胖揍,幾乎把江防營全殲,張勳和幾個親信喬裝改扮狼狽逃回了徐州,然後發電向死黨曹錕哭訴。
張勳在南京的時候已經被長江水師給打過一次,這回是第二次被柴東亮的軍隊收拾了,馮國璋在武昌的時候正準備過江也被長江水師打的落花流水。前面兩次倒也罷了,畢竟柴東亮作為民黨方面的安徽都督,和當時還站在清廷一方的張勳、馮國璋算是各為其主。這次打張勳的時候,已經是南北議和達成協議之時。曹錕在北洋眾將裡面人緣相當不錯,經過他一番挑唆,北洋上下同仇敵愾,恨不得一口將安徽吞掉,活捉柴東亮千刀萬剮。
袁世凱叨了一塊紅燒肉吃的滿嘴冒油,含糊不清的道:“打?怎麼打?馮國璋在武昌就被柴東亮的水師給收拾過,木船被鐵甲軍艦打的那叫一個慘咱北洋軍雖然精銳,但是隔著長江天險,你總不能飛過去吧???再說這個張勳,也確實該捱打五十多歲的人了,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