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庫倫總領事的眼裡。
施什勒馬福不停的喝著酥油茶,一碗接一碗,哲布尊丹巴實在忍不住了,南方軍隊即將進入蒙古的訊息令他在光顯寺也坐臥不安,他圓睜著半瞎的眼睛問道:“總領事閣下,在我們舉事前,您是答應過我們,要派遣一萬名俄軍來幫助我們對抗南方的漢人,可是至今我還沒見到友邦的軍隊。”
又喝了一碗酥油茶之後,施什勒馬福擦了擦嘴角的茶漬,微笑著道:“我親愛的大皇帝,俄羅斯能夠為您提供足夠的保護,據我所知,南方的軍隊只是出於骯髒的政治目的才出兵蒙古,但是他們最多隻敢進入東蒙古的地域,光顯寺和您統治的區域是非常安全的???如果漢人敢於進犯西蒙古,哥薩克的馬刀會給他們足夠的教訓您不必過於憂慮,這對您的眼睛不好。”
葛根活佛有些怒意,沉聲道:“大光明皇帝是用慧眼觀天下的,億萬法身知世間一切,請總領事慎言”
施什勒馬福聳聳肩膀冷笑著道:“既然你們是萬能的,那何必找我呢?希望你們的佛祖能保佑你們戰無不勝???不過,這一點我很懷疑。”
哲布尊丹巴強忍著怒火,和顏悅色的道:“總領事大人,相信您能瞭解**立,對俄羅斯的重大意義,一旦南軍佔據了西蒙古,對貴國的利益也將是重大的損害。”
施什勒馬福哈哈大笑道:“我親愛的大皇帝,對您的智慧我表示萬分的欽敬這句話說到了關鍵,俄國會保證西蒙古的獨立和秩序,至於東蒙古發生的事情,鄙國政府只能表示遺憾了。”
葛根活佛暗暗叫苦,俄國人的態度說明他們將會對東蒙古發生的事情不聞不問,也就是說烏泰和自己的死活,早已不在俄國人考慮範圍之內了。
施什勒馬福說罷站起身道:“尊敬的大皇帝,我告辭了我再次向您保證,俄國不允許任何人侵犯西蒙古的獨立和大皇帝的地位。”
話音未落,他就戴上硬邊高禮帽,揹著手徑自離開了,氣的葛根活佛直跺腳。
哲布尊丹巴苦笑了一聲道:“俄國人靠不住了,現在已經不單單是東蒙古,西蒙古也危在旦夕。”
葛根活佛嚇的僧帽都掉了,哆哆嗦嗦的道:“他剛才不是信誓旦旦的要保護西蒙古嗎?”
哲布尊丹巴冷冷的道:“這話你信嗎?”
葛根活佛臉拉的比驢還長,攤開手無奈的道:“那怎麼辦?”
哲布尊丹巴面無表情的道:“去唸經吧,佛祖會保佑的”
說完,他也轉身走進了後堂,把葛根活佛一個人給晾了起來。葛根活佛在經堂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在佛像前捶胸頓足。突然他想起一個傳聞,據說俄國人和日本人有個秘密約定,東蒙古由日本人控制,俄國人只管西蒙古的事情。
也許,日本人才是自己和烏泰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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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嚴守中立,近察中國既廢禮教,則佛教何所存焉?今又主張在蒙古殖民,是奪我蒙民生計之舉。蒙古未享共和之福,先受其害,本鎮喇嘛蒙民一再會議,又得某**火接濟,是佈告獨立,與中國斷絕交通”
長江艦隊的旗艦飄揚著青天白日海軍旗,十幾艘軍艦魚貫排列,宛若一條頭角崢嶸的巨龍。海琛號巡洋艦上,參謀長顧維鈞冷笑著念著《時報》登載的《東**立宣言》。
鄺海山冷冷的道:“跳樑小醜,不自量力”
顧維鈞拿著一柄檀香木小摺扇,用閃柄敲著報紙道:“這玩意的要害關節就是那句‘某國接濟軍火’,俄國人給他壯了膽”
顧麻子一邊搖著蒲扇一邊笑道:“巡防營是什麼玩意,咱哥們誰不清楚?兩千巡防營就把他給打趴下了,居然還有膽子造反,我真佩服他???咱都督也忒意的小心了,六千人的混成旅幾百門火炮去打一個蒙古,真是金丸擊鳥”
巡防營的戰鬥力,鄺海山等人自然是清清楚楚,打安慶的時候,賀天壽帶著十幾個騎兵就把上千人的安慶巡防營給俘虜了。哲布尊丹巴、烏泰手下的幾個蒙古牧民和馬匪,實在是不夠看的。
但是,柴東亮給鄺海山的密令卻不是徹底剿滅哲布尊丹巴和烏泰,而是要將這股禍水驅趕往東邊趕,然後以追擊殘匪的名義,一舉控制滿洲。
想完成這個任務並不困難,但是要以區區六千人控制滿蒙廣大區域,那就是難上加難,更別說滿蒙身後還有日本、俄國這兩頭張牙舞爪的巨獸
別的不說,光是俄國分佈在中東路和北滿鐵路沿線的軍隊和武裝人員,已經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八萬之眾,整個滿蒙戰區已